他的名字叫孟刚。
董季平知道,自己必须表达继续比赛的愿望,因为正是自己安排了孟刚的逃亡--由紧急撤离大木田地区的打字复印店老板和员工带领, 穿越边境进人中国境内--更重要的是,他让孟刚给打字复印店老板捎去一份至关重要的情报。
董季平直起高大的身躯,他不再观看洪德全手机播放的视频,静待裁判举起巴掌数数。
“如果我没有喝酒喝坏脑袋…”洪德全踱回到他的皮转椅前,双手撑住扶手,优雅地坐下,没有忘记对董季平做出“请坐”的手势。
董季平僵立不动。
“这个人叫孟刚,我没有记错他的名字吧?” 洪德全悠然发问。
“是!”董季平的整个身体语言,就像是努力看清裁判竖起的手指。
“这家伙被我击倒了!”洪德全对自己说, “他很快就会主动向我摊牌,就算他不认输,他的教练也会扔出白毛巾。”这是洪德全第一次体会到宿醉褪去之后短暂的心旷神怡。
“我记得你告诉我,这个人,嗯,孟刚,因为伤重不治,已经死了。”洪德全伸手将写字台上的手机抓回到自己手中,摁下停止图标。
“椭圆形办公室”里,一时静默如谜。
董季平仿佛努力从致命的重击中清醒过来。 他听到自己内心深处清晰的读秒声:
2……”
“而现在,孟刚他不仅活着,而且还接受了采访。据我所知,只有活人才能说话,董经理, 我这样说,没什么问题吧?”洪德全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想,面对自已肃然而立、威猛自信的高大男人,即将一巴掌拍在写字台上,傲然地向他--洪德全,千塔国北部大木田地区四大家族之首的掌门人,宣告自己的真实身份。
是的,在真实的董季平看来,他洪总不过就是个毒贩、骗子、土匪、毛贼…顶多送他一顶军阀的帽子。
“对不起,洪总,我错了·…这个人并没有死…………一个将死的人,总归会有些价值的……我背着洪总,做了些小生意。”这些话,董季平差不多用了整整一分钟,断断续续地嗫嚅着说出。
洪德全猝然感觉一拳击空,而且用力过猛, 差点儿闪到了自己的腰。他冷冷地盯着董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