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
他没停步,将疑虑压在心底。
前方,三层高的老式办公楼出现。
楼道里的声控灯自然罢工,入口处一片昏暗。
越往里走,光线越差,人也越多。
还没到二楼主办公室所在的楼层,楼梯上就已挤满了人,黑压压一片,像堵塞的血管。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惶恐与不安。
“都堵这儿干嘛?让让!让让!”
王建国嗓门大,此刻急火攻心,忍不住吼道。
前面的人不耐烦地回头,脸上带着烦躁。
但在这种人人自危的时刻,也没人有力气争吵,只是不情愿地挪了挪,让出条缝隙。
“主任在里面…打电话呢…不对,电话早不通了!”旁边有人带着哭腔解释。
林默和王建国费力挤上二楼走廊。
主任办公室的棕色木门大敞,里面黑压压挤满了人。
更多人堵在门口,拼命伸长脖子往里瞅。
焦急的询问、绝望的猜测、低声的抱怨混杂在一起,嗡嗡作响,像一大群被困住的苍蝇。
“……都安静!安静一下!”
一个嘶哑的声音奋力从办公室最里面传出。
是主任张建民。
他平时嗓门洪亮,训人中气十足,此刻却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沙哑,像是声带被砂纸磨过。
人群因这声呵斥,安静了一瞬。
但空气中那粘稠的焦虑与恐慌,分毫未减。
林默凭借身高优势,越过攒动的人头,看到里面的情景。
主任张建民站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脸色比平时苍白许多,额头布满细汗,几缕头发湿哒哒地粘在额角。
他手里还死死攥着黑色座机话筒,但听筒里没有任何声音。
桌上崭新的电脑显示器,屏幕漆黑,像一个噬魂的黑洞。
几个车间班组长围着他,七嘴八舌,人人面带焦急。
“主任,到底怎么回事啊?这电什么时候来?”
一个满脸油污的班组长声音发颤。
“我老婆孩子在家呢!电话打不通,急死个人!她们会不会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