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冰冷的目光，如刀锋般实质，缓缓扫过陆振华三人。
他能清晰感受到他们身上那股濒临崩溃的绝望，以及眼中残存的生之渴望。
“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他的声音打破凝固的空气，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石块压在众人心头。
陆振华高大的身躯微晃，声音沙哑，疲惫而茫然： “我们……我们原本打算，联系其他中队，或者大队指挥部。”
“想办法……想办法汇合，一起抵御那些怪物，再尝试联系上级……”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压不住痛苦与绝望。
“但是……根本过不去！”
“那些怪物，太多了！到处都是！”
林默心中了然。
这座城市边缘的部队营区尚且沦陷至此，更靠近市中心的区域，恐怕早已化为真正的修罗场。
“现在……我们唯一的想法，就是想办法去支队，看看能不能找到……找到首长。”
陆振华的声音带着一丝微弱希望，但他自己也清楚，这希望多么渺茫。
支队？
林默眉头微不可察地一挑。
那或许意味着更强大的火力，甚至可能有装甲载具。
但更大的可能是，支队的情况，和这里一般无二，甚至……更糟。
“你也清楚，” 林默的声音平静，却像一盆冰水，狠狠浇在陆振华仅存的幻想之上， “支队的情况，恐怕和你们这里，不会有太大区别。”
“你所谓的首长……”
他没有说完，但那未尽之语蕴含的残酷，不言而喻。
陆振华沉默了。
他粗糙的手掌死死攥着冰冷的步枪，指节发白，骨骼摩擦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他当然明白林默话中的含义，只是那最后一点点微弱的希望，他不愿轻易放弃。
“那我们怎么办？！”
一直沉默的列兵，此刻情绪失控。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困兽，死死盯着陆振华，嘶哑怒吼道： “难道就在这里等死吗？！啊？！”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疯狂回荡，充满了绝望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