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死寂被一声极轻却异常清晰的“啾啾”声刺破。
不是梦。
林默猛地睁眼,那断续的声响从窗外传来,带着这世界几乎遗忘的活泼。
鸟叫?
在这死寂废土,鸟鸣比怪物嘶吼更显诡异,令人心悸。
他本能地侧头,目光透过驾驶室划痕斑驳的舷窗,警惕扫视着外面。
天色仍是压抑的铅灰,微光徒劳挣扎着撕裂黑暗。
铁轨旁的废弃装卸点空旷死寂,垃圾与锈蚀金属散落,似被遗忘的残骸。
没有移动黑影,没有能量波动。
【资源扫描】在他意识中展开,百米内一片平静,仅有他们几人的微弱生命信号。
那鸟鸣仿佛只是孤立、无害的意外。
但林默紧绷的神经未松。
活动僵硬的脖颈,昨夜靠椅背的短暂休息微不足道。
身体深处,能量核心的强化缓慢生效,驱散疲惫,感官异常敏锐。
他轻推连接驾驶室与生活车厢的厚重金属门。
门轴“吱呀”轻响。
生活车厢光线更暗。
空气混杂铁锈、尘土、消毒水与血腥气。
苏晴已醒,跪坐下铺旁,小心为赵伯换腿上纱布。
她动作轻柔专注,侧脸在昏暗中轮廓分明,眼神沉静。
赵伯靠坐铺位,脸色苍白,呼吸平稳许多,见林默进来,虚弱点头。
少年小峰蜷缩另一张下铺,睡沉,眉头微蹙,梦中似也不安宁。
王建国在上铺轻鼾,显然累极。
苏晴闻声抬头看林默一眼,迅速低头继续。
“赵伯情况?”
林默声音低,打破车厢寂静。
“好多了。”
苏晴压低声,“伤口没发炎迹象,失血多,人还虚弱。”
她将染血旧纱布放旁,用干净布蘸少量消毒水,仔细清洗伤口周围。
赵伯闷哼一声,强忍疼痛。
林默上前,目光落赵伯伤口。
确实利器划伤,边缘整齐,无撕咬或感染变异迹象。
他心微松。
“水和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