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已过,谢枕弦的日子变得平静不少。
他照常在县衙那边办差,没了宣京还有龙王祠那边的人给他找麻烦,他倒是顺利许多。
转眼间又是春日,春闱放榜,状元的名字,谢枕弦听张柏松提了一嘴。
“汤樾?”
张柏松颔首:“是啊,此人不仅才华出众,还颇得圣心,也不知他在殿试时答了什么,皇上直接将他送到了大理寺办差。”
大理寺掌管刑狱案件审理,皇上这是器重他。
“这人我倒是见过一面。”谢枕弦眉宇舒展开来。
先前仲世昌还在时,审理古画杀人一案,为此鸣不平的书生就是汤樾。
当时汤樾进京赶考,谢枕弦同他说过几句话,确实是个刚正不阿的性格。
建贞帝估计也是看重这一点,才调他去大理寺的。
张柏松有些意外,新科状元和谢枕弦居然还有一面之缘。
“他应当不记得我了。”
谢枕弦指尖轻点桌面,看来得送封信回宣京,仔细问问这件事了。
如果汤樾初心不改,那就是天不亡谢枕弦。
看谢枕弦又在图谋什么,张柏松劝他:“你别太过心急,叫人抓住把柄。”
“我明白,越是这个时候,越得沉得住气。”
他动作飞快,一封书信送至宣京。
安阳长公主正看着挂在内室的画,上面的人正是穿着她送去新衣的陈意浓。
“殿下,青阳县来信。”锦秋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个信封。
“不是才送来一封,怎么又有了?”
安阳一边说,一边接过来看了看。
“他那边的消息倒是灵通。”
见谢枕弦是让她打听打听汤樾的事情,安阳就已经知道谢枕弦要做什么了。
她看着画上人,十五岁时的容貌像是定格在陈意浓脸上。
“锦秋。”
“奴婢在。”
“去查一查汤大人,看他是不是靠得住。”
若是进了官场没多久就迷失自我,那谢枕弦这一步棋可就走错了。
安阳的动作很快,一个半月就将信息送去了青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