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一个男人牙齿的整齐程度,往往能反映出他青少年时期家庭的经济水平。”
她回想了一下,江获屿、陆凌科、秦远的牙齿似乎都很好,有种刻意的整齐。
而邵康腕上那只五位数的腕表,却和他那口显然没做过正畸治疗的牙齿,形成某种矛盾的存在。
邵康摆摆手,“60厘米的野生石斑,一千多块而已,也不贵。”
温时溪忽然觉得自己可能误会邵康了。他不经意地提到价格,也许不是在标榜自己,也不是在估价她,而是担心别人不识货。
就像她小时候得到一颗进口巧克力,总要大声强调“这是外国的”,生怕小伙伴当成普通糖果囫囵吞下。
她记得有一次听客房部的同事吐槽,“陆凌科有些衣服跟优衣库似的,一查价格三个零。”
陆凌科他们好像从来不说价格,习以为常的东西,自然不值得特意提起。
而邵康不一样,就听他说这么一会工夫,她已经知道那家餐厅的高硼硅玻璃红酒杯200块一个,顶级味精350元一斤……
温时溪终于想明白了第一次看到邵康朋友圈时那种违和感的来源。
就像“伪名媛”的九宫格,独立展览、手冲咖啡、外国文学、抄来的诗、不经意间露出来的大牌logo、每去一个高档的地方都要将坐标展示出来……
他像一套精装的样板房,每一处都是精心设计的“生活美学”,可伸手一摸就露馅,墙板是不隔音的、精装书是贴皮的、拉菲瓶子是空的……
人设都是假的,只要一开口,那种用力过猛的表演就藏不住了。
这种应该叫什么?伪少爷?伪公子?伪文艺男?
像是有什么预感般,温时溪转过头,江获屿恰好从她身侧走过。脚步未停,只是眼神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掺杂着某种说不清的情绪。她抿住唇,舌尖抵住上颚才忍住没笑出声。
邵康的视线从江获屿胸前扫过,“他那条领带我挺喜欢的,dior 2025春夏款,国内要两千多。”他摸着自己的胸口,“我就不适合穿西装。”
温时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原本还怕拒绝邵康后看到他失落的表情,此刻那点道德困境已经全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