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克拉几秒,突然微微一笑,终于可以将戒指摘下了。
无名指上留下一圈浅红,像菜市场塑料袋的勒痕,拎过十年的柴米油盐,渐渐嵌进肉里。戒指被杏子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和象征身份的礼物袋并排。
樱田杏子微笑着将胸前的丝巾缓缓解下,“永恒囚徒”重见天日。
听到门外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杏子知道警察来了,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牙齿在抿紧的嘴唇里上下磕碰。
中国的法律,盗窃数额特别巨大的财物,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她勉强笑了一下,至少还有商量的余地,至少还活着不是吗?
王沁怡带着樱田杏子出去投案自首。周知念颤抖的声音从门缝里传进来,他终于发现“永恒囚徒”被掉包了,“警察同志,我们……被偷了一条项链……12亿……”
温时溪抬手看了一下时间,下午2点05分。她像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一样,整个人瘫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将后脑勺搁在椅背上,肌肉这时才后知后觉地颤抖起来,手指不受控制地痉挛。
缓过那阵眩晕后,笑声突然从她喉咙里溢出来,起初只是几声气音,后来愈发响亮,在空旷的宴会厅里回荡。
“江获屿,你说12亿要是真的丢了怎么办啊?”
旁边的人没有回答,她睁开眼睛,侧过头去,只见江获屿像一座石膏塑成的雕像,苍白、僵硬、易碎。
“你怎么了?”
江获屿后背渗出一层冷汗,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袖口。方才温时溪斩钉截铁地说钻石在樱田身上时,他竟连一点怀疑都没有。
万一温时溪判断失误,钻石不在樱田身上,不仅彻底得罪一位钻石,还会放走真正的偷盗者。
自己就这么轻易地将职业信誉押在了她身上,这种近乎盲目的信任现在想起来简直令人后怕。
他脖颈仿佛生锈一般,转向她的每一寸都带着艰涩的迟疑,眼底的情绪如同被搅浑的水,惊诧、犹疑,震颤交杂在一起:“你是怎么发现的?”
温时溪双手抱胸,下巴翘起,将自己的推断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江获屿。
“我瞥了一眼就看到了日本国旗。”她尾音带着雀跃,一激动起来就手舞足蹈,“脑子‘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