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便扬长而去。
马蹄声渐远,扬起的尘埃在夕阳下泛着金红色的光。
沈翊桉站在原地,直到那抹骑影彻底消失在长街尽头,一旁一直探头探脑的绿绮才小心翼翼的猫了出来,“公子?”
“不是说让你先回府吗?”
“奴不放心公子,就跟过来了,公子放心,马夫回去知会府君了,不会让府君一直记挂着您现在还没回府的。”
沈翊桉总算是舍得分给绿绮一些目光,点了点头。
“公子,天色不早了,咱们……”
沈翊桉垂眸,发现自己的指甲已经深深陷入掌心。
“回府。”
他轻声道,声音有些哑。
回程的马车里,沈翊桉靠在软垫上,闭目沉思。
车帘随着行进轻轻晃动,偶尔漏进一缕暮光,在他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她记得。
这个认知如同烙铁般烫在他的心头。
姬昱那双总是平静如古井的眼睛,在听到“双命格”三个字的时候分明掀起了惊涛骇浪。
还有她晌午在兰若寺山脚下的失态……
若真如她所说“素不相识”,又怎会有这般反应?
暮色四合,沈翊桉总算回到了相国府。
院子里的几案上还摊开着一本《孙子兵法》,是他好不容易从长姐那里借来的,晨起的时候还在看。
沈翊桉没来由得叹了口气,本想上前将书收起来,却无意间发现书页正好停在《军争篇》,一行墨字赫然入目:
“避其锐气,击其惰归。”
沈翊桉的指尖蓦地顿住,他深吸一口气,将《孙子兵法》拿起来,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那几个字。
他还依稀记得,那次见到姬昱,是在大夏朝皇宫,玄武殿前。
少年将军单膝跪地,银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末将愿为陛下效死。”
她的声音清冷如刀,沈翊桉微微蹙眉,看着自己的父皇俯身扶起将军,指尖不经意划过对方掌心厚厚的剑茧,“朕要的不是你的命,是你的忠心。”
“末将的命与忠心,都是陛下的。”
姬昱抬头,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