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跟前的大红人。刚从长安过来,路过朝邑县,今夜借宿寒舍。你来自燕赵,你们是老乡,一定有说不完的燕赵情。所以,卑职就把你从床上薅起来。”
听到“东平郡王”四个字,李史鱼吓了一跳。
李史鱼早就听闻东平郡王安禄山,知道他掌控着燕赵大地二十万兵力,他还从马玄明的口中得知安禄山偏袒扬州盐商舒恪,硬生生地将他从死牢中拉出来,无罪释放,让他继续在扬州为自己铸造钱币。
这是何等的嚣张跋扈,完全不把朝廷律法放在眼里,完全不把普通官员当人看,就连马玄明这个四品老将,也丝毫不给面子,逼迫着人家年过七旬还要提枪上阵争夺军功。
李史鱼早在心中将这家伙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一遍又一遍,唯恐漏掉一人。
总觉得,如果有机会见到他,非手撕了这头肥猪不可。即便身体肥硕拎不动,也要亲手宰了这个家伙。
可安禄山真到了眼前,李史鱼却惊呆了,不仅被安禄山高大魁梧的身材震慑了,而且还被安禄山身边那众将如云的阵势吓傻了,哪里还有勇气跟人家比划一番?
李史鱼强力控制着自己的胆怯,尽量壮着胆子走上前去跟安禄山施礼问好,“下官不知东平郡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东平郡王恕罪。”
“本王最讨厌繁文缛节,恕什么罪!本王路过朝邑县,留宿一夜,明儿个就启程回范阳,哪里需要什么隆重接待?”安禄山朗声笑道,“既然你来了,还是本王辖域内走出来的朝廷命官,那就坐下来,陪本王说说话吧!”
“不知王爷想听什么,请问!”李史鱼逐渐平复了神情,不再感到拘束,直直地望着安禄山。
“李县尉家住河北道何地?”安禄山问道。
“下官乃赵郡平棘人,出身寒门。”李史鱼谦谦而谈。
“赵郡李氏,是名门望族,怎么能叫寒门?”安禄山笑道。
“下官祖上曾得浩荡皇恩,太父李藻在楚州涟水县担任县丞,父亲李万总在青州担任司法参军。只可惜,他们先后在任上暴亡故去,不曾给下官留下任何财物。下官仅凭借太父和父亲的好名声,多才科及第,经过吏部铨选,得授秘书省正字郎。”李史鱼解释道。
“秘书省在西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