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呀,吹动奴的纱窗棂;雨儿呀,打湿奴的绣花巾。昨夜晚灯花结蕊人未睡,孤零零,听那寒蛩叫到天明。相思泪,滴破胭脂粉,菱花镜里容颜损。想冤家,去后无音信,害得奴家呀,腰肢瘦损罗带松几分……”
这首《风阳曲》表面上唱的是商妇独守空房的情景,实际上唱的是离情别绪。船上众人,大多数是从扬州去往楚州,贩盐或者走亲访友,反正是离别扬州。听了该曲,无不心生愁绪,泪光潋滟。
马凌虚听了此曲,感同身受,这两三年来,她在舒府过的何等凄惨,不说舒赋贩盐时这样,就是舒赋贩盐归来,又能如何,照样是同床异梦,毫无温情可言。更别说,舒赋娶了罗莹后,不仅搬离东房,而且出入东院都不曾看一眼东房。
以前还能从女儿的身上找到些许快乐,莲儿被梅儿那个疯婆娘溺亡后,马凌虚的身体仿佛被掏空了,灵魂也被莲儿带走,对生活早就失去了兴趣,总想着赶紧逃离舒府,再也不过这种守活寡的日子。
现如今,更惨。好不容易将舒恪人赃俱获,谁知,东平王竟然将舒恪无罪释放,还让他堂而皇之的铸造钱币,不仅打了马家人的脸长了舒恪的志气,而且肆意践踏大唐律法,无视朝廷纲纪,让马凌虚看不到生活下去的希望。
两人一起唱罢《风阳曲》,众人情绪被点燃,纷纷要求她俩再唱一曲。于是,马凌虚玉指翻飞,拨弄琴弦,一缕清音自指尖淌出,琵琶的轮指如珠落玉盘,时而轻拢慢捻,似细雨湿了青石巷;时而嘈切铮鸣,似风过檐角惊了铜铃。
冯清朱唇轻启,徐徐唱道:“一把青阳扇,两面绣鸳鸯,奴家摇扇望情郎,风吹扇动心也慌。扇子虽轻情意重,上绣并蒂莲,下绣双凤凰,怎比奴与郎君,同坐凉亭共乘凉?三伏天,热难当,汗湿罗衫懒梳妆,扇儿摇得手儿酸,不见冤家在哪方!忽听门外脚步响,忙推纱窗探头望——原来是风吹杨柳枝儿晃,空叫奴家,一场欢喜泪两行……”
此曲是扬州人都非常熟悉的《青阳扇》,用扇子的两面来暗喻暗结情愫的男女,对大家来说少了离情别绪,多了几分夫妻恩爱的情愫,让人浮想联翩。
不少人产生了共鸣,想起了家中的妻儿,不觉泪如泉涌,泪水汩汩涌出,弥漫在整个脸颊。也有些负心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