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轻声问道。
马凌虚听闻,忙转身过来,望见冯清,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流。
“正是。”马凌虚伸出右手,用衣袖揩了一把眼泪,忙应道,“姐姐,还在船上吟唱。”
“嗯!”冯清苦笑道,“像我这样的伶人,年老色衰,乐坊嫌弃,不在江船吟唱,还真的很难讨口饭吃。”
“姐姐说笑了。不论干什么,大家不都一样?”马凌虚也笑了。
“哎!像妹妹这样,能嫁入盐商府苑,衣食无忧,是多少乐坊姐妹羡慕的对象。”冯清眼睛里全是星星。
“哎!姐姐有所不知,妹妹的心可能比姐姐还要苦!”马凌虚说着说着,想起了心事,竟然再次落泪。
冯清掏出丝帕为马凌虚揩去了泪水,将琵琶放在一边,没有弹唱,两个人说了一夜心里话。
马凌虚从幼年丧母说起,从崆峒修道说到嫁入舒府,再从遭人陷害说到莲儿夭亡,然后从乳母惨死说到舒恪脱罪,最后愤愤地说道,“这世道,如此颠倒黑白,坏人当道,怎能看到生存的希望?”
听到舒恪的名字,冯清压低声音说,“最近江船上都在盛传,舒恪攀上了东平王,盐业照做,恶钱照铸,不但无罪释放,而且儿子高升司仓参军。都在为你们马家人打抱不平。”
“是呀!朝纲崩坏,奸臣当道,最苦还是我们这些坚守仁义道德的人。”马凌虚愤愤地说。
“我也不明白,东平王为啥要帮舒恪脱罪,难道他不知道舒恪私贩海盐、私铸恶钱?”冯清替马凌虚打抱不平,“如此纵容下去,只怕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那舒恪什么人,路人皆知,心狠手辣,连朝廷命官都敢杀,还有什么他干不出来?”
“姐姐,小声点!”马凌虚劝说道。
“怕什么!他刺杀马录事的案子,在整个江面都传开了。再说了,这事儿是真的,没有人诬言他。”冯清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这倒也是。”马凌虚恍然大悟,“我还以为你说的是他过去的事儿!”
“虚儿,提及这个,我不得不告诉你,现在不光我们知道,就连江船上来往的商旅都在盛传他早年私贩海盐刺杀过涟水县丞和青州司法参军的事儿!说的有鼻子有眼。我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