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马凌虚扯住了衣襟,“我知道你仁厚。拿着,不是给你的,是给其他人的。”
小六子没有再说话,泪水蓄满了眼眶,漫溢出来,沁润了整个面颊,仅仅瞥了一眼客堂里平躺着的乳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墓穴就挖在莲儿的附近,棺材是上好的柏木棺,寿衣是马凌虚送给她而舍不得穿的细布彩绸,马凌虚亲自为乳母擦洗了脸颊和手脚,合上棺盖,由院中仆役抬上,送到郊外下葬。
马凌虚和萍儿紧紧相随,走一路,哭一路,小六子在前面抬着棺木,也是一路哭泣,不仅为乳母哭泣,更是为自己的悲苦命运哭泣。
望着一大一小两个坟包,马凌虚和萍儿相拥而泣,伤心欲绝。
这可是两人最亲近的血肉至亲呀,怎能不伤悲?
马凌虚颓然坐在地上,木木地望着眼前的坟包,回想着莲儿的一颦一笑,回想着乳母的一勺一匙。那些温暖的瞬间,那些甜蜜的画面,逐渐呈现在她的眼前,进而变得模糊,融化在她的心头。
马凌虚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个十多年前的上元夜,母亲为了她,跟父亲大吵一架,心灰意冷,跳进了冰冷的洛河水,从此以后,小小年纪的她再也没有母亲,所有的母性关怀几乎都来自乳母,所有的姐妹情怀都来自萍儿,在她的心中,她已经把萍儿当成了亲人,不是奴婢。
她发誓,这辈子都要好好照顾好萍儿,不会再让萍儿受到一丁点伤害。
想到此,马凌虚掏出丝帕,擦干了萍儿的脸颊,紧紧地搂住萍儿的肩头,坚定地对她说,“我失去了莲儿,你失去了母亲,其实,我俩共同失去了母亲和孩子。乳母是你的母亲,也是我的母亲;莲儿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她俩的离去,全是贾菪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造成的,这个仇,我永远铭记在心,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少主母,你金枝玉叶,不需要为了这个歹毒的女人而缠上官司,找贾菪报仇雪恨的事情,还是交给奴婢来办吧!”萍儿恨恨地说道。
“不行,我刚刚失去了乳母,不能再失去你这个妹妹。这事儿,我们必须要好好筹划,不能莽撞,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让贾菪神不知鬼不觉地惨死在我们的眼前,才能解了心头之恨。这事儿,你不要擅自行动,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