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景天在地道口等了一会儿,没见有贼人爬出来,这才押解着舒恪,向着鸟道口走去。
还没走到鸟道口,就看到了从上而下的一大群人,他们押解着一二十个私铸者,肩扛手提着现场缴获的私铸恶钱的工具和器具,一眼望不到头,几乎塞满了整个鸟道。
一行人经过承露寺时,山寺中的和尚纷纷出来瞧热闹,当他们看到舒恪被五花大绑押走时,百感交集,说不上来是应该懊丧还是应该庆幸。
过鲤鱼脊,穿紫云关,从五老峰下走过,径直来到紫霄崖下,玉真观那些隐藏在此处放哨的工匠们吓得魂不守舍,直挺挺地望着舒恪的眼睛,一种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们一言不发,眼睁睁地看着舒恪和那些私铸者被押解到山下,哪里敢迟疑,赶紧从相反方向逃向五老峰,然后沿着承露寺后面的溪谷爬山涉水,翻越歙山后从江州方向迂回逃往扬州城,报告了李承庆。
李承庆闻讯大惊,“马光谦你好大的胆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立刻命令侍女研磨,拿起笔,一蹴而就,一口气写下了两封密信。
一封快马加鞭送往王屋山灵都观,一封直接送往歙州府。
李承庆哪里知道,这封送往歙州府衙的信,抵达皇甫侁的手里后,他竟然连拆都没拆,直接交给了一旁的马玄明阅读。
马玄明问,“何方来信?为何交给老朽?”
皇甫侁笑而不语,指了指信封上的“扬州府”三个字让马玄明看。
马玄明瞬间明白,不敢迟疑,展信即读,刚看了寥寥数行,怒发冲冠,将信笺揉成一团,猛地掷在地上,狠狠地踏上一脚,道,“李承庆这个卑鄙小人,竟然忘恩负义,狗胆包天,如果不是老朽亲眼所见,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敢卑鄙无耻到这种程度!”
“父亲,怎么啦?”马光谦趋近问道。
“你自己看!”马玄明阴沉着脸,扭向门外,仰望着湛蓝湛蓝的天空发呆,发出无限感慨道,“大唐怎么会有如此卑劣的官员?只怪老朽有眼无珠,看错了人呀!”
“啊……他竟然要求皇甫长史给朝廷写奏章,诬告下官大不敬,阻挠玉真观的修建。这分明是要贼喊捉贼,恶人先告状呀!父亲,我该怎么办?”马光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