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马光谦的脸便起了变化。先是红润,接着是煞白,最后是铁青。
他猛地将圣旨扔在桌案上,一拳捶在上面,恨恨地说,“我终于明白了,这一切的背后都是李承庆在捣鬼!他这个卑鄙小人,不知道收取了舒恪多少好处!”
“你不是跟李承庆关系很铁吗?”皇甫侁悠悠地问道。
“谁跟他铁!忘恩负义的小人一枚!”马光谦愤愤地说。
“哦!那他为何在去年提议你进入歙州府衙担任录事参军?”皇甫侁疑惑地问。
“因为……因为……因为舒恪的夫人贾菪伤害了下官的女儿,我为此向贾菪问罪。舒恪和他的岳父贾芪暗地里给了他大量银两。他为了救贾菪,不得不向下官提出了一个各退一步的方案。下官当时官迷心窍,竟然答应了他的提议,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马光谦结结巴巴,犹豫着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本官还以为是他念及马折冲当年的提携之恩才会如此,原来竟是这样。”皇甫侁唏嘘不已。
“李承庆早就忘了父亲对他的提携之恩。”马光谦悲叹道。
“不一定。”皇甫侁摇头道,“人在困顿之际,得到他人提携,记忆尤其深刻,李承庆当年在关山牧场,能够得到马折冲的赏识提携,一定会感恩戴德一辈子。他对你没有感念恩情,不意味着他对马折冲也会如此。”
“你是说,让家父出面干涉?”马光谦猛醒。
“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这个局是李承庆做的,当然还要李承庆来解开。不过,我觉得,如今已经惊动皇上,活动空间十分有限,至少齐云山上大兴土木的事儿,应该是板上钉钉了。”皇甫侁直言道。
“即便这样,下官还是想试试。因为下官不想输得这么惨,让舒恪看笑话。”马光谦有些不服气。
“其实,你也没输什么,只是没有绊倒舒恪,将他送进大牢。别的,你也没有损失什么。”皇甫侁安慰道。
“难道你没有看到,舒恪无罪释放后的那些高调的作为吗?他竟然大摇大摆地去了齐云小镇,纠集那些跟随他的私铸者大摆庆功宴,这不是明摆着要告诉他们,任何人都奈何不了他!真是气死我了。”马光谦气得咬牙切齿。
“天狂有雨,人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