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膳后,日上三竿,舒恪监视舒赋外出贩盐,梅儿瞅准机会,偷偷去了中庭内室,拜见了贾菪。
一见到她,就跪地不起,泣不成声地说“主母,你可要为我做主呀!”
“咋啦?起来说话,小心腹中孩儿。”贾菪关切地问。
“马凌虚那个贱人,她……她打我!”梅儿扬着早无痕迹的脸颊,哭诉道。
“你重身六月有余,她竟下得去手!为啥?”贾菪愤愤不平。
“她说妾身,目无尊卑,肆意僭越,该打!”梅儿辩解道,“想当初,是她提议要给妾身一个名分,我哪里僭越了?自从进入东院,我谨言慎行,主动上前问好道安,她从来就是一副高高在上不理不睬的模样,还命令妾身抄写《女则》,把里面的语句高悬在中堂,时时提醒妾身‘婢媵无序则家宅不宁’这不是故意难为妾身吗?”
“我说她怎么好心,在寒衣节上提说,给你一个名分,现在我终于明白,她这是步步为营,悄悄给我俩下套哩!”贾菪仔细回想了寒衣节那天的一些细节后恍然大悟道。
“主母,你说,她让你给我名分,就是故意把我俩分开,放在她身边,专门打压妾身?”梅儿惊恐万状。
“肯定是!难道你没有察觉到什么吗?”贾菪问。
“觉察到了,觉察到了!”梅儿连声应道,“终南山木炭用的好好的,突然就改用会稽竹炭了,害得我咳嗽不止,险些早产!”
“啊!我咋没想到这一层哩!马凌虚这个贱人,心好毒呀!”贾菪顿觉上当受骗。
“主母,妾身该当如何?”梅儿虚张声势道,“我怕,早晚有一天,我腹中的孩儿不保。”
“我早防着她哩!要不,怎么天天给你进补?甭怕!”贾菪嘴角上扬,颇有些洋洋自得。
“她会不会在汤药里给我下药?”梅儿疑神疑鬼。
“应该不会。前阵子都是我让婉儿煎好汤汁送给你,她根本没有机会。如今,我让婉儿直接把药送过去,晴儿来熬制,就需要提防了。要不,把药渣拿过来,我检查一下,便知晓。”贾菪也有些狐疑,于是说道,“婉儿,你到东院取些药渣过来!”
婉儿应了一声,出去,不一会儿,用汤碗装了一碗药渣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