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独孤问俗,在他面前,从来就没有掩饰过对马凌虚的爱恋,甚至还不止一次地威胁他,不让他靠近马凌虚,他言行何意,昭然若揭。
马凌虚对这个昔日的救命恩人自然也是心生温存和依恋,要不是被父亲所逼,说不定,早就嫁给独孤问俗了。
对这一点,舒赋从来就不曾怀疑。甚至在马凌虚嫁给他的那一刻,他还在心存侥幸,喜不自胜地想,哼,你小子不是威胁我离马凌虚远一些,说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怎么样,究竟是谁笑到最后,娶了她?
一想到这些,舒赋就忍不住心里流血,他真的不明白,马凌虚心里究竟怎么想的,明明已经嫁给他,为何还要拒他于千里之外。难不成,她的心里依然想念着独孤问俗,亦或者是李史鱼?
哎,嫁郎嫁郎,吃饭衣裳,遮风挡雨,伤时依仗。可舒赋这个郎君,竟然形同陌路。哎,谁让自己不喜欢舒赋,没有给他近身的机会,这也怨不得别人。
如此想来,马凌虚心里还是挺难过的,犹如打翻了醋坛子,甭提多难过了。
不过,说实在的,这也不能全怪马凌虚,这个舒赋完全是个情种,不仅书读的不好,而且生意也搞得一塌糊涂,好在他生在舒府这个优渥的大家庭,不愁吃不愁穿,有资本过着花天酒地的好日子。
如此想来,报仇雪恨只能靠自己。
如何报仇雪恨,马凌虚出自崆峒道门,自然是了如指掌。如何拿捏分寸,是点到为止予以警告,还是杀人诛心让梅儿永无翻身之日,马凌虚却犹豫不决。
暮秋,朔风趋近,一日比一日凉,扬州市面少有人走动,然而,利津坊盐商会馆中庭却人头攒动,一年一度的赛宝会正在筹谋中。
舒恪作为贵宾,自然列席其中,不过居于下座偏中位置。
一连数年,舒恪都是满怀希望而来,略带遗憾而归。
原因无他。赛宝会,顾名思义,斗富也。
舒恪虽然货值遍野,富甲一方,在整个扬州城也算位列前三的大盐商,但是,偏偏就是重九赛宝会总是铩羽而归,总是得不到盐纲首之职,不得不屈居下位,郁闷至极。
舒恪慵懒地坐在下位,漠不关心地听着盐纲首宣布着今年重九日的赛宝会操作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