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却无端透着一股寒意,他慢条斯理地重复道:“未、婚、妻?”
尾音微微上扬,同时身形一错,不着痕迹地截断了陆建勋的去路。
他抬手推了推墨镜,语气仍是惯常的散漫,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陆长官,解释一下?”
陆建勋脸上仍挂着笑,眉眼间竟罕见地透出一丝柔和,像是被什么点亮了一般。
这副从未有过的情态,像一根细针,无声无息地刺进黑瞎子的眼底。
他下颌微绷,后槽牙无声地紧了紧。
“回头细说。”陆建勋语速略快,侧身便要绕过他。
“有急事,晚点找你。”他甚至又补了一句,抬脚就要往楼下走。
黑瞎子的笑意骤然凝滞,他倏地伸手扣住陆建勋的手腕,力道不重,却不容挣脱,径直带着人往包厢走。
门被推开又关上,他反手落锁,将人抵在墙边,低头盯着他,眼底暗流涌动。
陆建勋微微皱眉,抬眼看他:“怎么了?”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和关切。
“怎么了?”黑瞎子低笑一声,嗓音沉得发哑,像是把什么情绪硬生生碾碎了咽下去,“陆建勋,你问我怎么了?”他缓缓俯身,温热的呼吸迫近,每个字都像是从齿间磨出来的:“你觉得我怎么了?”
陆建勋被他这一连串的反问弄得愈发茫然。他皱眉迟疑:“你又生气了。”
“对,我在生气。”黑瞎子点头,嘴角甚至勾起一个堪称温和的弧度,唯独指节在身侧攥得发白。
理智被逼到悬崖边缘。
他凝视着陆建勋全然不解的神情,胸腔里翻涌的情绪突然就化成了无奈。
怎么就非要他说得那么明白?
“你很少动怒。”陆建勋看着他,眼神坦率却带着不解,“为什么?”
“陆建勋。”
这三个字被黑瞎子念得又沉又缓,像在唇齿间细细碾磨过。
每次这样连名带姓地唤他,都带着不容抗拒的掌控意味。
黑瞎子脸上惯有的、漫不经心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抬脚,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地逼近陆建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