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黑……
身体不能动……
意识在混沌中浮沉,他艰难地睁开双眼。
模糊的视野逐渐聚焦,弧形的玻璃罩内,一束惨白的光线从顶部的天窗渗入,割裂黑暗,斜斜地划过他苍白的脸颊。
垂落的黑发遮蔽了视线,他试图回忆,脑海中只剩下一片荒芜的空白,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冰冷的金属仪器牢牢禁锢。
锁链缠绕着脖颈,从腰腹一直延伸到大腿。唯有脚踝还能动,在寂静中发出细碎的金属碰撞声。
“a,违反指令,执行惩戒程序。”
机械音从玻璃罩某处突兀地响起,男孩儿深吸一口气,却在下一秒完全窒息,在即将失去意识时,氧气又迅速回归。
反复如此。
他猛地后仰,后脑重重撞在金属靠板上。散乱的黑发随之扬起,露出那双特殊瞳色的眼睛。
他缓缓侧首,直视着角落里闪烁的红色监视器。
唇瓣无声开合:“滚。”
世界在刹那间倾塌。
剧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冰冷的触感擦过他的额头。
他睁开眼,视野里先是一片混沌的黑暗,紧接着便是刺目的惨白。
陆建勋眯起眼,模糊的视野里,只有晃动的白色人影。
他不动声色地合上眼睑,指尖微动,悄然攥紧了旁边放着的手术刀。
脚步声渐近。
他突然暴起,牵动了全身输液管。
针头撕开血管的瞬间,刀尖已抵上来人颈部。
血珠顺着对方雪白领口蜿蜒而下,在无菌服上开出蜿蜒的红线。
“别动。”
刀刃精准抵上颈动脉,只要再进一寸,就能切开血管。
陆建勋的声音嘶哑,手臂却稳如磐石。
眼前仍是模糊的雪白,他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感受到指腹下脉搏的跳动。
然后,他听见一声低叹:“是我。”
熟悉的嗓音,带着一丝无奈。
陆建勋手指一颤,手术刀“当啷”一声坠地。
这一次,他看清了眼前的人。
—“这个月才过一半,您倒是比我家药铺的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