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水湟的势力围拢过来时,陆建勋突然将阿福拽到船舷暗处。
少年压低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认真:“阿福,你会水吗?一会儿你就跳水游回岸边,直接回陆公馆,别看,别听,也别回头,知道吗?”
“那你呢?!”阿福死死攥住陆建勋的衣角,指节都泛了白。向来胆小的他此刻竟梗着脖子顶撞:“要回一起回!”
陆建勋怔住了。他忽然凑近:“你在担心我?”温热的呼吸扑在阿福脸上,惊得他耳尖瞬间烧得通红。
阿福一愣,头顶上传来一阵轻笑,“小爷我可是不要命的,你这么惜命,不适合待在我身边。”
阿福还没反应过来,后领突然一紧。天旋地转间,冰凉的江水已经没过头顶。
他挣扎着浮出水面时,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陆建勋站在船舷边的背影,探照灯惨白的光勾勒出少年凌厉的轮廓,身后逐渐平息的厮杀声里,新一轮杀机正在聚拢。
陆建勋和官姐被“请上”了船。
一上船,陆建勋就感受到了浓郁的血气,不是血腥味儿,而是……杀人的血气,也是同类的气息。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扫视一圈。
男人、女人、甚至孩子,每个人的眼神,都是一样的——那是吃人的眼神。
“你就是陆川的儿子?”为首的水湟忽然开口。
陆建勋抬头,琥珀色的眸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却始终不发一言。
首领踱步到他跟前,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好!好小子!”他猛地拍手,立即有人端上一杯酒,“喝了它,今晚这事就算翻篇。”
陆建勋默默补充下一句:才怪。
见他迟迟未动,整艘船的气氛骤然紧绷。无数道视线如刀锋般剐在他身上,连官姐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
首领脸上的笑意瞬间结冰,“看不起我水湟的规矩?”
陆建勋盯着那杯酒,嘴角紧抿,他紧握的拳头忽然一松,伸手接过那杯酒,指尖在杯沿轻轻一叩,发出“叮”的脆响:“哪敢啊。”少年仰头一饮而尽,酒液顺着脖颈滑入衣领,“就是觉得”
酒杯“咣当”砸在甲板上,他舔着唇角抬眸:“这酒,不够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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