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琪陡然回过神,她放下手中的纸页,迅速躲藏在书架后面,心脏沉稳有力地跳动,双手紧握着,抑制不住的颤动。
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后停在内室门口,不动了。
老板低头凝视着门锁,温和的神情里透着冷,他拿出钥匙开门,直接进去,视线扫过高架上的雕刻品,脸上没有半分表情。
这还真是疏忽,在这里住的太久,居然失了警惕。
他不急不缓地走到卧房,看着满地的“计划书”,眉梢一挑,关好房门,窗户,一页页的捡起,放在书案上,用一盏花瓶压上,随后开口:“出来。”
躲在书架背后的张海琪心脏一抖,微微偏过头,看向出口,又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温柔的人一定不想他们发现那遗言……
游移不定时,青年的嗓音再次传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这次明显带着冷意,张海琪站在原地,闭息用到了极致,这是第一次感受到压迫与恐惧,明明瑞叔什么都没做,可就是给她一种强烈的不安。
老板耐心耗尽,视线扫过内室,随后转过身,定定地看向书架,正要抬脚——卧房的门被大力推开,只见阿妩拿着药箱,肩上挂着可疑的酒壶,她今日没有穿平常的暗红衣裙,而是换了一件深紫色旗袍,色泽浓郁如瓷器,蜜合色扣子,见惯了她散下来的卷曲长发,反倒不适应她挽发的样子。
阿妩是单眼皮,眼窝深邃,眼尾轻轻上挑,似乎总是含着笑意,耳坠急促地摇晃着,在老板失神的瞬间,金属冷光堪堪擦过他咽喉。
酒壶砸在木案上咚的一声,药箱皮革绷带勒出深痕,阿妩开口:“哟,舍得出门了?”
“嗯。”青年回过神,垂眼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蛛网状的阴影。
阿妩突然拽住帽兜一扯——发丝间支棱的猫耳应激后折,却在感受到掌心温度时倏地弹直。青年喉咙里滚出断续的呼噜。
“喜欢?”
老板刚要点头,忽然间停顿下来,随即迅速远离阿妩的手,瞬间恢复正襟危坐的模样,仿佛刚刚只是幻觉。
阿妩轻笑,她收回手,拄着下巴,正欲开口,忽然瞥见那叠摞在一起纸页,脸上的笑意凝滞:“你真的要这么做吗?拿命堵这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