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的,稍稍缓了一会儿,他才伸手摸向小残疾的头,一片冰凉。
张映诺抿了抿唇,又握住他的手,冷到根本不像人类的温度。
幼童将身体紧紧蜷缩起来,毛茸茸大尾巴缩在腿间,无意识的抱住尾巴,似乎再忍受剧烈的痛苦。
他抛下脑中杂乱的思绪,伸手将“小白狐”抱起,简直就像抱住大冰块一样,冷到牙齿打颤。
正要将小白狐抱到窝,却发现怀里的一条狐狸紧紧抓着他不放,口中似乎呢喃着什么,声音太小,听不太清楚。
无奈之下,张映诺就一瘸一拐的带着他,走到炉子旁,点起火炉,坐在地上,抱着小狐狸,静静看着暖火升起。
橙黄火光映在两个孩子脸上,紧皱地眉头缓缓放松,男孩儿低下头,看着那俏生生的尖尖耳朵,视线逐渐往下移,定格在从衣裙钻出来的尾巴上,萎靡的毛茸茸大尾巴抖动两下,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戳了戳,每戳一下,尾巴就缩了起来,怀里的小狐狸也紧紧蜷缩着。
衣裙不断往上,露出那红红的脚底,张映诺神情一顿,脑中快速闪过近些天的记忆。
衣服单薄的就只有一层,连鞋子都没有,就安静地跟在自己身后,陪着自己,笨拙地哄着他,叫他不要难过。
可他似乎也忘记了,族长也是他的族长,从小就在族长身边的孩子,又怎么会不难过?
一个人默默藏着秘密,难受的时候缩在衣柜里取暖,还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今天午时,他拉住自己的时候,在想什么?
眼睛红红的,声音也异常的沉闷,明显刚哭过,还要强忍着难受,去找自己,而他当时满脑都是族长,直接睁开他的手,跑进老宅内室。
明明他年纪稍大,可这个孩子却处处照顾他,而从来不顾自己。
张映诺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只觉得浑身的伤更痛,默默收紧手臂,紧紧抱着小白狐。
下巴抵在他的背上,呆呆地盯着炉子里的跳跃的火苗。
鼻头一酸,双眼通红,弥漫起的雾气在眼眶中,视线中昏黄火苗占据全部,他闭上眼,泪珠滴在老板肩上。
黑暗的内室,只有中央的火炉是亮的,伤痕累累的孩子抱着小残疾,沉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