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燕明远咄咄逼人的追问,燕檀心中凛然。
面上却作出一副错愕,怔然之色,片刻,那双水润的眸子便泛起了波光,燕檀的声音悲伤而委屈。
“父亲可曾给过我解释机会?不是我一来,便命人把我拿下?”
紧抿的唇轻轻发颤,下颌微抬,脆弱又坚韧。
燕明远理亏,一拳打在棉花上,里外不是人。
最后,还是老太公出面,怒拄了下拐杖,冷冷看着瘫在地上毫无形象的燕曲欢。
“到底还是曲欢心术不正,口无遮拦,才闹出这许多事端。”
燕曲欢脸白了几分,不敢再为自己狡辩,心一横,闭着眼重重磕了个头。
“祖父,都是孙女鬼迷心窍一时犯了错,还牵连了父亲。都是我不好,欢儿甘愿受罚。”
见燕曲欢认错态度良好,无论老太公还是燕明远神情都缓和了一些。
但对于燕曲欢犯下的过错,老太公并不打算轻纵了她。若再不好好管教一番,日后只怕会闯下更多祸事。
想到这里,老太公看向了燕檀。
“你以为该如何处置?”
燕曲欢跟燕明远双双一僵,燕曲欢落到燕檀手上,那还有“活路”吗?
燕明远皱了皱眉,刚要反对,就听见燕檀淡淡开口:“孙女以为,曲欢虽行事鲁莽,一时骄纵了些,但本心不坏。”
“她错在不能约束自身言行,为人太过张扬冒进,与燕家祖辈推崇的慎言慎行之道相悖,既如此,就罚她抄写家训,反躬自省。”
“祖父以为如何?”
老太公面上不显,心里早已满意的不得了。他本意是想借机安抚燕檀,同时也是试探她一番。
燕檀却交出了满分答卷,他心甚慰。
燕檀不仅有天赋才学,更有容人之量,在她身上甚至隐隐可窥上位者的气度。可惜是个女子,若是男儿身指不定已入朝堂,称侯拜相,平步青云。
老太公心里添了几丝惋惜,复而看向燕曲欢,“你长姐的话,可都听见了?”
燕曲欢强行压下心底的怒火与不甘,装的乖巧,“听见了,孙女定当好好反省。”
老太公这才勉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