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晏这才松了口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他放下杯子,瓷底与桌面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那杨柳……你真相信是她‘冲喜’让你醒来的?”
赵声砚走到窗前,轻笑一声:“那道士的鬼话,你也信?”
“不过那丫头确实可怜,被亲生父母一百大洋就卖了。”
赵清晏闻言眉头紧皱,他想起昨日站在角落里的杨柳。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安置她?”赵清晏问道。
赵声砚沉默片刻,走回书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钢笔:“她读书很有天赋,就算离了赵家,应该也能过得很好。”
“若她将来没什么出息呢?”
“赵家难道还养不起一个人?”赵声砚看着他。
兄弟二人目光相接,空气一时凝滞。
赵清晏忽然笑了:“你待她,到底是当妻子,还是……”
“我们说好日后解除婚约。”赵声砚打断他,语速略快,“只是她现在要读书,母亲又喜欢她,加上二姨太刚进门……”
他顿了顿,声音低下来,“赵家现在对外只说她是母亲远房表侄女,总之你把她当妹妹看待便是。”
他说了这么多,却始终没回答那个最关键的问题——在他心里,杨柳究竟算什么?
赵清晏注视着弟弟紧绷的侧脸,温和地点头:“好,我会把她当妹妹照顾。”
“那个二姨太又是怎么回事?”
话题转向徐雪琴时,赵声砚的眼神骤然变冷,他解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露出锁骨处一道疤痕:“我去找父亲理论时留下的。”
赵清晏瞳孔骤缩,那道伤疤现在还有,显然当初伤得不轻。
“父亲竟因为她对你动手?”他声音发紧。
“他倒是真喜欢那个徐雪琴。”赵声砚冷笑。
“奇怪的是母亲竟接受了。”他看向兄长,眯了眯眼睛,“我会盯紧那个女人。”
赵清晏拍了拍他肩膀,郑重点头。
临走时,赵声砚忽然问道:“你学业快结束了吧?回国打算做什么?”
赵清晏站在门口:“可能进外交部吧,我在剑桥修了文学和政治经济学。”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