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中午,赵清晏站在窗前,呼出的白气在玻璃上凝成一片朦胧。
他转身从行李箱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块精致的怀表,这是他在伦敦古董街淘来的,特地给弟弟带的礼物。
他推开门,走廊里静悄悄的,赵清晏走到赵声砚房门前,抬手轻叩三下。
“进来。”里面传来赵声砚低沉的嗓音。
推开门,赵声砚正坐在书桌前翻阅文件,屋子里开着暖气,所以他只穿着件熨帖的白衬衫。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冷峻的眉眼在见到兄长时柔和了几分。
“大哥。”他合上文件,起身相迎。
赵清晏将檀木盒递过去:“给你的。”
赵声砚接过盒子,掀开盖子,一枚金色的怀表静静躺在丝绒衬里上,表盖镂空雕刻着繁复的藤蔓花纹。
他拇指摩挲过表盘,嘴角微扬:“造型不错。”
“在伦敦老店买的,听说曾是某位伯爵的藏品。”赵清晏走到窗边的扶手椅坐下,笑着说道,“就知道你喜欢。”
赵声砚将怀表收进胸前口袋,他给兄长倒了杯热茶,白瓷杯里碧绿的茶汤氤氲着热气:“昨晚休息得如何?”
“时差还没倒过来。”赵清晏接过茶杯,指尖被烫得微微发红。
“母亲今早来找我,说了些家里的事。”他停顿了片刻,目光落在弟弟身上,“包括你受伤昏迷,还有杨柳的来历。”
赵声砚动作一顿,他放下茶壶,声音平静:“都过去了。”
“这么大的事,家里竟瞒着我。”赵清晏眉头紧蹙,“若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连最后一面都……”
“你当时在剑桥的学习正是关键时候。”赵声砚打断他。
他耸肩:“而且知道了又如何?除了徒增忧虑,还能做什么?”
赵清晏盯着弟弟看了许久,忽然伸手撩开他额前的碎发,那里有一道浅淡的疤痕,藏在发际线处,若不细看几乎察觉不到。
他的指尖微微发抖:“还疼吗?”
赵声砚偏头躲开,轻笑一声:“早好了。你看我现在,不照样活蹦乱跳?”
他说着还站起身展示般转了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