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声砚不动声色地侧身,挡住她看向院中的视线:“我陪你去拿。”
从小院到屋里不过十几步路,杨柳却走得心惊胆战,背后两道视线如芒在背。
房间里,杨柳机械地翻找着根本不存在的课本,赵声砚沉默地站在门口。她偷偷抬眼,发现他正望着院中的方向,嘴角紧抿,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虎口处那道疤痕。
“找到了吗?”赵声砚突然问。
杨柳慌忙抓起一本书:“找、找到了。”
赵声砚点点头,护送她往院外走时,还是用身体挡着那血腥的一幕。
直到大门关上,杨柳才长舒一口气,可那声声鞭响却挥之不去。
院门内,赵声砚盯着地上那摊血迹看了许久。壮汉试探地问:“二少,还继续吗?”
“他是怎么说的?”
“还是咬死是走火。”
赵声砚冷笑一声,想起战场上从背后射来的子弹。
这个跪在地上的男人,他曾经的副官,差点要了他的命。
鞭子再次举起时,赵声砚突然抬手制止。他想起杨柳方才的眼神,那双总是温顺的眼睛里,盛满了惊惧与不可置信。
“带下去吧。”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交给军法处。”
壮汉愕然:“就这么便宜他了?”
“照我说的做。”赵声砚转身往屋里走。
与此同时,杨柳强撑着回到学校。
下午的课堂上,先生讲《孟子》的声音忽远忽近,眼前的文字在纸上扭曲成模糊的墨团。杨柳额头的冷汗越冒越多,同桌小声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只是摇摇头。
中午小院里的画面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小腹的绞痛越来越剧烈。
“杨柳?杨柳!”
她听见有人惊呼自己的名字,想要应答却发不出声音。
世界天旋地转,她最后的意识里,是同学们惊慌失措的脸和先生匆忙跑来的脚步声。
杨柳在消毒水的气味中醒来时,窗外已是傍晚,校医说她是因为受惊加上月事导致的昏厥,需要好好休息。
“已经通知你家里人了。”校医递来一杯温水,“他们说马上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