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周末的赵公馆比平日热闹许多。
杨柳抱着书本穿过回廊时,隐约听见花厅里传来清脆的碰撞声和女人的说笑声。
她放轻脚步,透过雕花门缝往里瞧,发现赵太太、雪琴和春华正围坐在红木麻将桌旁说笑。
“胡了,清一色!”雪琴柔柔地推倒面前的牌,腕间的翡翠镯子碰在麻将牌上发出悦耳的声响。
她今天发髻松松挽着,比初见时那身艳丽装扮素雅许多。
赵太太笑着摇头:“雪琴手气真好。”语气里竟带着几分亲昵。
杨柳愣在门外。
上次回来时,下人们还在私下议论这位新姨太太,如今他们竟已能同桌打牌。
她正犹豫要不要进去,春华眼尖发现了她:“二少奶奶回来了!”
三双眼睛同时望过来。雪琴最先起身:“正好三缺一呢。”
她眼角那颗泪痣在光下格外明显:“太太刚还说想教你打麻将呢。”
杨柳看向赵太太,后者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来,雪琴牌技好,让她教你。”
这个称呼让杨柳心头一跳。上次还是“徐小姐”,如今已是直呼其名。
她乖巧地坐下,手指抚过冰凉的麻将牌,触感光滑如玉石。
“要这样码牌。”雪琴倾身过来示范,她手指纤长,指甲修得圆润,没有涂蔻丹,身上飘来淡淡的香味。
杨柳照着她的样子做。
“杨柳小姐手真巧,一学就会。”雪琴笑着夸她。
赵太太笑着摸牌:“想起来声砚小时候看我打牌,看几次就能赢钱。”提到儿子,她眉眼都舒展开来,“改天叫他来玩。”
麻将清脆的碰撞声中,杨柳注意到春华有些走神,当雪琴说起“有人为打麻将倾家荡产”时,春华的手明显抖了一下,碰倒了两张牌。
“对不起。”春华慌忙去扶,杨柳突然想起之前和春华看电影时,那个叫刘德才的人。
“该你摸牌了。”雪琴轻声提醒。
杨柳回过神,发现雪琴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春华,又很快换上温柔笑容:“新手就是容易紧张。”
牌局持续到日头西斜。
赵太太揉着太阳穴说累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