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侯夫人打量着眼前这一位年轻却病弱的世子,心底不屑,皮笑肉不笑道。
“世子,俗话说,女子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约,镇国公和长公主已逝,那就是老夫人做主。”
“难道世子要忤逆不孝?”
一道不孝的帽子扣下来。
周砚卿皱眉,脸色立刻转冷,浑身散发着凌厉的低气压。
蓦地,他忽然笑了。
“岂敢,只是先君后亲,我们兄妹的婚事也要外祖母点头才算。”
“更何况——”
周砚卿脸上挂着温润的笑,低沉的嗓音却充满冷漠。
“这门亲事本就是门不当户不对。”
“世子慎言!”
方氏咬紧牙关,面容扭曲,死死地盯着他。
周砚卿挑眉:“二婶是上嫁,令仪却是下嫁,一句门户不当有何不对?”
顿了顿,又继续往方氏心口捅刀子。
“先说侯府和国公府本就是天壤之别,再说方大公子,如今还没有入仕,怎么,是不喜欢当官吗?”
“……”
死一般的寂静。
四周陷入诡异的僵持。
昌平侯夫人脸色苍白,心中忍不住腹诽——难怪他们是兄妹呢!
世子平时闷声不响的,说起话来嘴巴这么毒!
“够了!”
老夫人怒不可遏,手中凤头拐杖重重一顿,撞出“铿”的一声脆响,震得案上茶盏都微微颤动。
“令仪那个性子,又是被皇子退婚的女子,能找到什么样的好人家?”
“还不如找个知根知底的人家!”
话里话外都在贬低周令仪。
周砚卿冷笑,正欲开口,一股熟悉的痒意突然窜上喉头。
他捂住胸口躬下身,剧烈地咳嗽起来。
见状,方氏急忙命人。
“扶世子下去修养吧。”
周砚卿眸色泛冷,掐紧虎口,努力想要克制喉间的痒意。
他只恨,自己这具病弱的身体!
为什么不能像寻常兄长一样,保护自己的妹妹。
就在这时。
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