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嬷嬷多虑了。”周令仪打断她,眼中寒光一闪而逝,“去告诉二婶,我会‘好好’查看这些账册的。”
待张嬷嬷走后,夏竹气呼呼地跺脚:“这老货分明是来示威的!郡主,您看这账本新得蹊跷,定是重新抄录过的。”
周令仪已经翻开最上面一本,指尖在密密麻麻的数字间游走“自然,她怎会乖乖交出真账本?”
“不过……”
她突然停在一页,眉头微蹙:“去把府中管事都叫来,我要问话。”
不到半个时辰,六位管事齐聚。
为首的刘管事挺着肚子,一脸倨傲:“郡主召见,不知有何吩咐?”
周令仪将账本摊在桌上:“去年腊月采买年货,为何同一日有两笔炭火支出?一笔五十两,一笔八十两?”
刘管事不慌不忙:“回郡主,第一笔是上等银丝炭,第二笔是普通木炭。分开记账是惯例。”
“是吗?”周令仪冷笑,“可我记得去年祖母畏寒,府中根本没用木炭。所有炭火都是银丝炭,采买总数也不对。”她翻开另一页,“还有这个,三月修缮东厢房,木料支出二百两。但东厢房去年根本没修过!”
刘管事额头渗出细汗:“这……许是账房记错了。”
“记错?”周令仪猛地合上账本,声响吓得众人一颤,“刘管事,你当我是不谙世事的闺阁女子?”
她从袖中抽出一张纸:“这是去年炭商送来的真实账单,上面清楚写着银丝炭总共才买了三十两的量!”
刘管事脸色刷白,其他管事也面面相觑。
周令仪乘胜追击:“更可笑的是,你们连账本重抄都抄不仔细。这笔修缮支出,用的是今年的新墨!”
院中鸦雀无声。
周令仪缓缓起身,目光如刀扫过每个人:“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觉得我年轻好糊弄,想着糊弄几日等我知难而退?”
她突然提高声调:“夏竹,去请老夫人身边的李嬷嬷来,顺便把刘管事房里那个紫檀木匣子也带来!”
刘管事闻言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郡主开恩!那匣子……那匣子……”
“装着你这些年贪墨的银票和地契,是吗?”周令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