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的深秋,上海外滩的风裹挟着黄浦江上的水汽,掠过和平饭店的雕花窗台。刘章站在23层的套房里,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内袋里的软盒香烟。觥筹交错间,香槟的气泡在水晶杯里升腾,却始终暖不了他的心。
“刘哥,来一根?”一个朋友不知何时凑到身边,递上一支外烟。金色的烟盒上印着精致的英文标识,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刘章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接过烟,任由朋友为他点燃。火苗跃动的刹那,橘色的光芒照亮了他眼底的疲惫,也映出了烟灰缸里零星的烟蒂。
烟雾顺着鼻腔缓缓涌入,熟悉的辛辣感让刘章恍惚回到了刚毕业的日子。那时他在一家小公司做销售,为了拿下订单,常常陪着客户在烟雾缭绕的会议室里熬到深夜。一根接一根的香烟,是疲惫时的慰藉,也是压力下的宣泄。后来职位越升越高,香烟更是成了他社交场上不可或缺的道具。商务谈判时递烟,是打开话题的钥匙;酒局应酬时抽烟,是缓解尴尬的润滑剂。
第一口烟入肺,呛人的感觉让刘章忍不住咳嗽起来。朋友关切地询问是否需要水,他摆了摆手,继续吞云吐雾。烟雾在眼前氤氲,模糊了窗外的夜景,也模糊了他的思绪。这些年,他早已习惯了用香烟来麻醉自己,在尼古丁的刺激下,所有的焦虑、不安都能暂时消散。
刘章独自留在套房里。他又点燃了一支烟,看着烟灰在水晶烟灰缸里一点点堆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生活似乎也如这烟灰一般,看似充实,实则空虚。这些年,他为了事业拼命打拼,却忽略了太多重要的东西。有些事情就像一把把钝刀,在他心上反复割划。
烟灰缸里的烟头越积越多,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烟味。刘章打开窗户,冷风灌进来,吹散了部分烟雾,却吹不散他心头的阴霾。他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辆,突然觉得自己就像这都市里的一粒尘埃,渺小而孤独。
第二天醒来,刘章的喉咙像被砂纸打磨过般难受。他对着镜子,看着自己布满血丝的眼睛和微微发黄的手指,第一次对香烟产生了厌恶。这一天,他破天荒地没有主动抽烟,即便在会议间隙,同事递来香烟,他也只是摆摆手拒绝。
然而,戒烟远比想象中艰难。每当压力袭来,或是遇到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