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刘章上五年级。暑假的时候,老师组织了一场旅游。
刘章坐在五年级(1)班教室最后一排,盯着窗外发呆。班主任王老师踩着上课铃走进来,手里攥着一叠油印的通知,油墨味混着汗味在教室里散开。
“同学们,这个暑假咱们学校要组织去开封旅游。”
粉笔头“啪”地敲在黑板上,刘章猛地坐直身子。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真的假的?老师,咱们真能去旅游?”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铅笔盒噼里啪啦倒在课桌上,后排几个男生已经开始兴奋起来。
老师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笑得眯成缝:“当然是真的!但得满足三个条件——期末考进班级前十,暑假作业按时完成,还有,得家长签字同意。”话音刚落,刘章的心就凉了半截。 这学期的学习成绩考的不好。
放学铃声一响,刘章背着帆布书包往家跑。穿过窄窄的巷子时,邻居婶子正在井边洗衣服,见他跑得气喘吁吁,笑着问:“娃子,跑这么急干啥?”刘章含糊地应了声“没事”,推开自家斑驳的木门。院子里,母亲正在晾刚洗好的粗布床单,竹竿被压得弯成月牙。
“妈,学校要组织去旅游了。”话没说完,母亲晾晒衣服的手顿了顿。里屋传来父亲咳嗽的声音,刘章突然觉得喉咙发紧,“我就是随便说说,反正作业还多着呢。”母亲转过身,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脸上:“只要你想去,妈支持。”
接下来的日子,刘章像上了发条的闹钟。清晨五点就起床背课文,课间别人在操场上追跑打闹,他趴在课桌上做习题。老师发现他总在图书馆闭馆后才离开,有次特意留下陪他,用红笔在他的错题本上批注:“细心些,你的潜力不止于此。”
期末考试那天,蝉鸣穿透教室的玻璃。刘章写完最后一道应用题,抬头看见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簌簌响。
成绩公布那天,刘章的名字赫然排在班级第二。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表扬他,还把他的试卷贴在光荣榜上。放学时,一位同学勾着他的肩膀:“行啊刘章,这次得请客吃糖葫芦!”他笑着应下,心里却惦记着书包里那份还没签字的通知。
回家路上,刘章远远看见母亲站在巷口张望。“儿子,你老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