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炉内余烟袅袅,萦绕在寝宫的各个角落。
林煜微微眯着眼睛,那双幽暗的眸子里透露着几分欣喜。
张公公偷瞄了一眼,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往常的这个时候,陛下的脾气一点就炸,周身汇集着冷冽杀意,他定是看错了,陛下的眼睛里,怎么会有笑意呢。
天蒙蒙亮时,皇后也早早起身,她现在怀有六个月的身孕,明明得了特许,却还是坚持同行。
太后今日穿了件玄色金线烫边的宫装,神情肃穆地坐在凤辇上,垂眸朝皇后打量过去。
“今日哀家没心思护着你,若是你腹中皇嗣出了什么意外,莫要怪在哀家头上。”
听到太后冷冰冰的警告,皇后眼底浮现出一抹委屈。
她连忙行了一礼,解释道:“母后还在为五年前的事迁怒儿媳吗,那件事儿媳也是受害者…”
没等皇后将话说完,太后直接命人将凤辇抬走,不愿意多听她说一个字。
皇后身后的大宫女走上前来,神色担忧地看向了她的腹部,“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
“本宫现在连协理六宫之权都没了,若再失了帝王的宠爱,后位终有一天会被旁人取代。”
皇后笑得苍凉,一双杏眼里掠过悔意。
也许从进宫的那一刻起,她就错了。
卯时三刻,皇帝起驾时,平王匆匆忙忙地闯进了太和殿。
平王发髻松散,身上的衣裳松松垮垮的套着,神色慌张至极。
“法会就要开始了,王叔不去大佛寺,跑来皇宫做什么?”
林煜本就在为林歌称病一事心烦,忽然见人拦住自己的去处,语气里夹杂了几分不满。
平王却没心思理会那个,破天荒地跪在了林煜身前,磕了个响头说道:“还请陛下救救臣的爱妾吧,臣的爱妾突发恶疾,府医都没了主意,臣想请太医给她诊治。”
平王声音沙哑,模样十分憔悴。
林煜仔细打量着他,见他神色不似作假,这才故作担忧地喊道:“王叔快快请起,朕这就派太医去王府医治!”
“谢陛下!”平王在太监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随即抹了把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