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纯蜷缩在洛水冰冷的颈窝,雪白的毛发沾染着血污和沙尘,黯淡无光。它小小的身体瑟瑟发抖,纯净的黑眸里充满了对这片死亡戈壁的恐惧,但更多的是对夜玄深深的担忧。它伸出粉嫩的小舌头,一遍遍舔舐着夜玄手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边缘,试图用微弱的妖力帮他止血,但伤口在湮灭之风的侵蚀下,非但没有愈合,反而有扩大的趋势。
“呜…夜玄哥哥…血…”白小纯的声音带着哭腔,细弱蚊蚋。
夜玄艰难地抬起沉重如山的眼皮,看着白小纯那双盛满泪水和无助的眼睛,心中如同被万蚁啃噬。他伸出颤抖的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拂过小狐狸头顶柔软的绒毛,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别怕…小纯…没事的…” 这句话,与其说是安慰小狐狸,不如说是支撑他自己摇摇欲坠的意志。
苏清雪躺在冰冷的砂砾上,清丽的脸庞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霜,那是体内寒毒与暗金道伤交织的表象。即使在昏迷中,她紧蹙的眉头也未曾舒展,仿佛承受着无尽的痛苦。洛水侧卧着,朱砂色的衣衫破碎,露出后背那道虽已结痂却依旧狰狞的爪痕,呼吸微弱得几乎停止。林动则如同沉睡的磐石,面色灰败,只有胸膛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三个生死与共的同伴,如同破碎的瓷偶,将所有的重量和希望,都压在了他这具同样濒临崩溃的残躯之上。
绝望,如同冰冷的流沙,一点点淹没夜玄的意识。玄天鉴在识海中黯淡无光,推演之力近乎枯竭。金烈如同悬顶的利剑,随时可能撕裂空间降临。而他们,连走出这片葬神戈壁都成了奢望。师尊…石昊…萧炎…难道玄盟,真的要在今日断绝于此?
就在夜玄的意识即将被黑暗彻底吞噬的刹那!
嗡——!
废弃矿洞深处,那片最幽暗、被岁月遗忘的角落,空间毫无征兆地泛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涟漪无声扩散,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打破了死寂的绝望。
一道朦胧的光影,缓缓在涟漪中心凝聚。
光影渐渐清晰,化作一位女子的虚影。她身着素雅的白裙,裙摆无风自动,仿佛流淌着月华。身姿窈窕,气质空灵出尘,不似凡间之人。容颜绝世,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化不开的哀愁,如同笼罩在薄雾中的幽谷兰花。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