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都减轻了几分。他下意识地以手中磨损的竹扫帚为剑,忍着经脉的刺痛,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试图将意念中那优化后、带着一丝古老剑痕感悟的剑招,在现实中比划出来。
动作笨拙、滞涩,甚至因为牵动伤势而微微颤抖,形似而神散。但在夜玄自己的感知里,每一次意念与动作的艰难同步,都让体内那缕微弱的剑意锋锐感增强一丝,对双毒的压制似乎也稳固了一分。希望,如同石缝中挣扎求生的草芽,在这绝境之地顽强萌发。
“嗤…”
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突兀地打破了崖壁下的肃杀与夜玄的沉浸。
夜玄动作一僵,循声望去。
只见不远处,一块被风磨砺得光滑的青色大石上,不知何时躺了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沾满油污酒渍的破旧道袍,头发乱糟糟如同鸟窝,脸上胡子拉碴,遮住了大半面容,唯有一双眼睛半睁半闭,带着宿醉未醒的朦胧和一种看透世情的惫懒。他手里抓着一个硕大的、油光发亮的朱红酒葫芦,正懒洋洋地往嘴里灌着酒,浓烈的劣质酒气随风飘来。
正是那个时常在此醉卧的邋遢道人。夜玄之前清扫时见过几次,只当是个分舵里无人管束的落魄酒鬼,从未在意。
此刻,那醉汉半眯着的眼睛,正斜睨着夜玄,嘴角咧开一个满是嘲讽的弧度,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花架子…有形…无神…嗝…比划给山风看呢?连只苍蝇…都戳不死…”
夜玄的心猛地一沉,一股被轻视的怒火夹杂着连日来的压抑瞬间涌上心头!他拼着伤势加重、忍受剧毒折磨才勉强抓住的一丝感悟和希望,竟被这醉醺醺的邋遢汉如此轻蔑地贬为“花架子”?
“前辈何出此言?”夜玄强压着怒气和胸口的翻腾,声音嘶哑却带着不服,“此乃青云基础剑诀,晚辈虽愚钝,却也知勤能补拙!”
“勤?”醉汉又灌了一口酒,醉眼乜斜,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拿根破扫帚,对着石头比划,就叫勤?剑呢?你的剑呢?你的意呢?”他摇晃着坐起身,伸出油腻的手指,虚虚点着夜玄,“剑,是杀伐之器!意,是心中之锋!你这软绵绵、病恹恹的样子,连只鸡都杀不利索,练的哪门子剑?清风?我看是抽风!”
字字如刀,句句诛心!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