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夜风如同刀子,刮过夜玄汗湿血污的脸颊,刺得生疼。每一次粗重的喘息都像在吞咽滚烫的砂砾,灼烧着喉咙,牵扯着体内那如同无数烧红钢针疯狂穿刺的剧痛。强行开辟玄脉带来的狂暴能量虽然被玄天鉴强行梳理了一丝,勉强汇入那条新生的、细若游丝却坚韧异常的玄脉之中,但更多的混乱力量依旧在他脆弱的经脉里左冲右突,肆意破坏。他的身体就像一个勉强拼凑起来的破口袋,随时可能被撑爆。
背上,妹妹夜灵儿的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冰冷的小脸贴着他的脖颈,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动着夜玄紧绷到极限的神经。那份冰冷,比黑风山脉的夜风更让他心胆俱寒。
“哥…哥…”细若蚊蚋的呓语带着无尽的恐惧和痛苦,像针一样扎在夜玄心上。
“灵儿,别怕,哥在!哥一定带你出去!”夜玄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带着血沫,却异常坚定。他咬紧牙关,几乎将满口的铁锈味吞下,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漆黑如墨、荆棘密布的山林中亡命奔逃。脚下是湿滑的腐叶和盘虬的树根,稍有不慎就会摔倒。每一次落脚,都伴随着体内撕裂般的痛楚和玄脉的尖锐刺痛。
身后,追兵的火把光芒如同索命的鬼眼,在浓密的林间缝隙中跳跃、逼近。呼喝声、犬吠声、刀剑劈砍灌木的咔嚓声,如同附骨之蛆,紧紧咬在身后。
“废物!你跑不了!”
“夜家余孽,束手就擒!”
“血煞殿办事,格杀勿论!”
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风,穿透层层林木,直刺夜玄的背脊。他能感觉到,一道格外阴冷、如同毒蛇般的气息牢牢锁定了他,速度极快,远超其他追兵!那是血煞殿的人,至少是玄脉境的高手!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试图将他淹没。前路是未知的、传说中连凝元境强者都不敢深入的死亡区域,身后是越来越近的致命追兵,体内是随时可能爆发的毁灭性能量,背上是他奄奄一息的妹妹…每一条路,似乎都通向地狱。
就在心神即将被绝望彻底吞噬的刹那,识海深处,那面布满裂痕、黯淡无光的残破青铜小镜——玄天鉴,猛地一震!
一股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冰凉感瞬间流遍全身,如同在滚烫的烙铁上浇了一瓢冷水,让夜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