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夫人被她冷淡的语气刺到，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那曾经在她面前总是温柔慈爱的面容，此刻僵硬得几乎认不出来。
夫人的手指微微颤抖，绞着袖口的花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阿漪，你这两日去哪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似乎生怕惹恼了苏漪。
"我们都很担心。"定国公夫人又补充道，目光游移，不敢直视苏漪的眼睛。
苏漪默不作声，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记忆中那个温柔的母亲形象与眼前这个拘谨的妇人重叠，却又格格不入。曾几何时，这位夫人哪怕只是她轻微发热，都会彻夜不眠地守在床前。
"阿漪？"定国公夫人见她不语，声音更加小心。
苏漪依然沉默，直到定国公夫人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住，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今日徐太医来了。"定国公夫人转移话题，语气突然轻快起来，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他说太后问起你，希望你尽快入宫面圣。"
"太后问我？"苏漪终于开口，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这或许是告发苏远的绝佳机会。太后素来疼爱她，若知道苏远竟敢设计绑架一个即将成为宁王妃的人，定不会轻饶。
定国公夫人见她有了反应，语气更加热切："是啊，听说是关于你的婚事。"
她上前一步，伸手欲拉苏漪的手，却被苏漪巧妙避开。那只悬在半空的手尴尬地收回，又抚了抚鬓角，掩饰失落。
"太后很看重你，这是好事。"定国公夫人继续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欣慰，又带着几分她自己可能都没察觉的怅然，"我们家能有这样的福气，是祖上积德啊。"
苏漪冷眼看着这副表演。眼前这个女人，曾是她最亲近的人，曾在她噩梦惊醒时抱着她轻声安慰，曾在她生病时彻夜守候。如今这些记忆却像隔了一层厚厚的纱，模糊不清，仿佛发生在另一个人身上。
"我会入宫的。"苏漪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请夫人转告徐太医。"
定国公夫人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是愧疚？是不舍？还是别的什么？苏漪不愿去猜。
"姐姐，那晚是谁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