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墨,将香云山染成青黑色。李青候脚踏青虹,在山道上徐徐降落。山风卷起他宽大的袍角,似有寒意渗入骨髓。他望着远处那座隐在竹林深处的小院,眉头拧成了一个结 —— 半月前,青峰山与紫鼎山掌座联袂而至,将一叠厚厚的状纸拍在案头,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灵尾鸡失窃的桩桩件件。
在一条铺满碎石的小径上,张小纯正悠然自得地漫步着。他嘴里哼着一首完全走调的小曲,手里则紧紧握着一块被烤得焦黑的肉块,正津津有味地大快朵颐着。那肉块的表面还泛着些许油脂,随着他的咀嚼,油脂顺着他的指缝缓缓滴落,在青石板上溅出星星点点的油渍。
就在这时,突然间,一声犹如惊雷般的怒喝骤然响起,划破了原本宁静的氛围。这声怒喝仿佛是从九天之上直劈而下,带着无尽的威严和怒意。张小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浑身一颤,手中的肉块差点就卡在了喉咙里,让他险些喘不过气来。
“张、张掌座!” 张小纯满脸惊恐,双眼瞪得浑圆,仿佛见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一般。他手忙脚乱地将剩下的肉胡乱塞进嘴里,甚至来不及咀嚼,便直接咽了下去。
由于吞咽得过于匆忙,那一大块肉卡在了喉咙里,让他的腮帮子瞬间鼓了起来,活像个被吹胀的皮球。原本就紫红的面色,此刻更是因为这突然的变故而显得有些滑稽可笑,与嘴角残留的肉渣相互映衬,形成了一幅颇为怪异的画面。
尽管被噎得有些难受,但张小纯还是强忍着不适,迅速躬身行礼。他的额头冷汗涔涔,顺着鼻尖滑落,最后“啪嗒”一声砸落在地上,溅起了一小片水花。
李青候袖中灵气翻涌,寒声道:“凝气四层就这般得意?” 他目光如电,扫过张小纯鼓胀的腹部,那里还在微微起伏,似在回味鸡肉的滋味。想起自己耗费心血饲养的灵尾鸡如今只剩鸡崽,胸中怒意更盛:“三个月后的外门小比,你必须进前五。”
张小纯脸色骤变,哭丧着脸哀嚎:“掌座!那些人可都是凶神恶煞,我这小身板……” 话未说完,便被李青候裹挟着腾空而起。风声呼啸,眨眼间已到香云山后山。
万蛇谷的瘴气扑面而来,腥甜中带着腐臭。谷内草木诡异地泛着幽光,叶片边缘渗出墨绿色的汁液。成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