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她抽出腰间短刃抛过去,皮延林手忙脚乱接住,刀刃上还沾着白袍使的血,\"我骑马,你坐后面。\"
\"哎哎哎清欢姑娘——\"他话音未落就被拽上马背,马蹄溅起的尘土糊了半张脸。
夜色渐沉时,他们已穿过西直门,城外野地里的虫鸣突然哑了,十数道黑影从枯树上扑下,刀刃反射的冷光像落了满天星。
顾清欢的刀出鞘时带起破空声,皮延林很自觉地滚到路边干草堆里,仰面躺着看她砍瓜切菜。
刺客们的骂声混着刀锋相撞的脆响灌进耳朵,他竖起耳朵——系统给的\"鉴谎耳\"这时候最管用。
\"那杂役怎么还活着?赤焰大人说\"
\"闭嘴!要是坏了仪式,你我都得喂血蛭!\"
\"赤焰?\"皮延林嚼着草茎的动作顿住。
老吴秘录里夹着张泛黄的纸,边角被虫蛀了,只模糊看得见\"赤焰,圣君左使,能控人心魄\"几个字。
他望着顾清欢劈翻第三个刺客,那人身后露出半截银质腰牌,刻着衔穗鸽——和偏殿胖官员指缝里的红绸,和白袍使的银针,和顾清欢烧毁的信笺上的火漆印,全是同一路数。
等最后一个刺客的血浸透荒草,顾清欢蹲下来拽他胳膊:\"发什么呆?\"
\"赤焰没死。\"他抹了把脸上的泥,\"老吴的秘录里说,十年前镇北将军府血案,最后一个冲进去的就是赤焰。\"
顾清欢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月光落在她刀面上,映出她绷紧的下颌线——十年前她躲在衣柜里,看见赤焰的玄色大氅扫过门槛,父亲的佩剑\"镇北\"就是那时被劈断的。
她突然松开手,翻身上马:\"地宫入口在陵后断崖下,再迟半个时辰,仪式就该完成了。\"
皇陵的青石板缝里长着暗绿青苔,两人摸黑走到地宫入口时,正撞上团阴恻恻的红光。
祭坛上的符文像活了似的扭曲游走,赤焰的虚影浮在半空,玄色大氅被阴风掀起,露出心口狰狞的伤疤——那是顾清欢父亲最后一剑留下的。
\"顾小姐,别来无恙啊。\"虚影咧开嘴,声音像指甲刮过青铜,\"你以为找到镇北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