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裹着米白色珊瑚绒睡袍,慵懒地从内间晃出来,发梢还垂着几滴水珠。我像只被点燃的爆竹,鞋都没顾上脱,拎着湿透的衣角便迫不及待地冲进雾气氤氲的浴室。苟玲玉歪着脑袋,杏眼圆睁,没好气地朝我背影翻了个白眼,随后转身拉开雕花衣柜,取出件男士睡袍,布料上暗纹随着动作泛出微光。
\"不拿睡袍一会你怎么出来?\"她晃了晃手中的衣服,尾音带着调侃的上扬。就在我伸手接睡袍的瞬间,她忽然瞳孔骤缩——我右手虎口处狰狞的伤口赫然暴露,凝结的血痂混着灰尘,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目。她猛地攥住我的手腕,指尖冰凉,眼神里炸开的关切让我有些不自在:\"你受伤了?怎么不早说?\"话音未落,她已经掏出手机,拇指在屏幕上飞速滑动,\"我这就打电话叫人来帮你处理一下,顺便帮我们带两套衣服过来。\"
我慌忙抽回手,水珠顺着发梢滚进领口,激起一阵战栗:\"不用了,我洗洗衣服就好,我还得去上班呢!你快出去吧,我要洗澡了。\"话音刚落,就听见她踩着拖鞋\"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你想穿湿衣服走?那怎么行啊?这要传出去我苟玲玉还哪有脸见人?\"她倚在门框上,涂着豆沙色口红的嘴唇微微上扬,\"现在都八点多了你还上什么班?我会跟朱叔叔说的,你今天不用去上班了。\"
我僵在原地,水珠顺着睫毛滴进眼睛,酸涩得发疼:\"你还认识朱叔叔?\"
\"切!\"她撩起湿漉漉的长发,露出纤细的脖颈,\"你才认识他几天啊?我们家跟他家可是世交。\"
我盯着她耳后若隐若现的珍珠耳钉,喉结动了动:\"你爸不是老师吗?我听说朱叔叔可是混过黑社会的,你们怎么成世交了?\"
她刚要开口,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们两家的长辈以前住一个职工宿舍,包括孙美玉家和王涛家。\"她一边解释,一边按下接听键,声音瞬间变得甜腻:\"喂,云凤姐,现在有空吗?我一个朋友受伤了,是刀伤能不能麻烦你过来帮我朋友处理一下啊?\"她咬着下唇,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门框,\"好好好,我在新建路上的那家小旅馆,嗯对对对。来时帮我买两套衣服呗!对啊我穿,再买一套男士的。别瞎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