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难以理解,王文静究竟是眼神差到没看到我身边虚弱的关瑶,还是她对自己女儿的死活根本就漠不关心?她像一阵狂暴的旋风般,气势汹汹地冲进卫生室,看都没看关瑶一眼,便径直跑到我面前,伸出手指,恶狠狠地指着我的鼻子就开始破口大骂。陈虹雨心急如焚,两次不顾一切地冲过来,试图为我解释,可都被王文静蛮横地打断,还被用力推开。就连在卫生所里德高望重、和蔼可亲的陈奶奶,几次好言相劝,想让她出去,也都被她毫不留情地粗暴推开。
那些不堪入耳、恶毒到令人发指的言语,如同汹涌的污水,源源不断地从她嘴里喷涌而出。我一看到王文静那张嘴,就感觉大脑一片空白,舌头像打了结似的,根本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只能在那儿默默忍受着长达十几分钟如暴风雨般的语言攻击。
打上吊瓶的关瑶,虚弱地缓了十几分钟,才渐渐有了些力气。她眼神中透着决然,一把猛地撤掉针头,动作迅速地拿起桌子上的医用剪刀,毫不犹豫地挡在我前面。她紧咬着牙,一句话也不说,将剪刀径直对准了自己的脖子,用那充满愤怒与决绝的眼神,狠狠地怒视着自己的母亲。关瑶的手背上还在不断地渗着血,嘴角的血迹陈奶奶还没来得及给她处理,再加上那高高红肿、惨不忍睹的脸,此时的关瑶,模样要多凄惨有多凄惨,任谁看了都心疼不已。
王文静像是突然失明许久才重见光明一般,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半天,才终于认出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人是自己的女儿。她像是被抽去了双腿的力气,一个没站稳,差点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那副泼妇的丑恶模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眨眼间就切换到了慈母的形象。
“瑶瑶,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了?是不是杨传东打的你?别怕,说出来妈帮你出气。”王文静一边说着,一边作势要去拉扯我。关瑶却毫不畏惧,仰头挺胸,手中的剪刀又往前送了送,作势就要刺进脖子里。我都被关瑶这疯狂又决绝的举动吓得呆立当场,大脑一片空白,连去夺她手里剪刀的意识都没了,更何况是王文静。
王文静被吓得脸色惨白,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声音颤抖得厉害,几乎带着哭腔说道:“瑶瑶,快把剪刀放下,你这是怎么了,说话呀?”
陈虹雨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