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徒儿啊,你别老是担忧那些有的没的,天塌下来还有我这个师父帮你顶着呢。”
可现在,那个说要帮她顶天的人已经不在了。
碎碎突然钻进她怀里,骨节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黎南烛下意识地抱住它,感受着魂火传来的微弱温暖,窗外,第一缕晨光正悄悄照进窗户。
她猛地拉上了窗帘,光线被隔绝在外,房间里重新陷入昏暗,她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青玉扇抵在眉心,扇骨硌得生疼。
两天。
二十四个时辰。
她没有踏出房门一步。
送来的饭菜在门口堆成了小山,又原封不动地被收走。
碎碎把地板都刮出了北斗七星的图案,直到凤逸亲自送来辟谷丹,小骷髅趁她昏睡时,用肋骨撬开她的牙关,把丹药塞进了她的嘴里。
这一切黎南烛并不清楚,只是门外偶尔能听见段衔星来回踱步的声响,还有祝音希玉笛轻叩门框的试探,但她始终没有回应。
只有在夜深人静时,她才会允许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痛楚,牙齿咬住手背留下的齿痕,还有浸透袖口的泪水,都成了这两天的见证。
她像个困兽般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时而流泪,时而蜷缩在角落颤抖。
第三日清晨,她突然安静下来。
黎南烛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寒意顺着脚底直窜上来,让她混沌的思绪清醒了几分。
铜镜里映出的人影憔悴得可怕,发丝凌乱地黏在汗湿的额前,嘴唇因为缺水而皲裂。
她盯着镜中的自己看了很久,镜中人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眼下两抹青黑格外刺目。
她伸手抚过自己的脸颊,指尖触到的是冰凉的皮肤和微微凹陷的眼窝。
“哈……”自嘲的笑声在空荡的室内回响——战地记者?修士?不过是个连眼泪都控制不住的废物。
碎碎慌张地跑过来,骨爪笨拙地拍她的背,就像是……模仿记忆里某个人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