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歪着头,突然有样学样地跪下,骨爪也努力捧着刚刚箫砚同样给它沏的茶,看起来竟也有些好笑。
一片竹叶打着旋落在茶汤里。
箫砚突然单膝点地,与跪着的徒弟平视,这个动作让他的衣摆铺开在青石板上,像一朵骤然绽放的青莲。
“我箫砚今日收你为徒。”他接过茶盏,指尖在杯沿划过一个奇特的符文,“以我的尊号青冥为证,倾囊相授,生死不负。”
茶汤饮尽的刹那,玉盏突然化作流光没入黎南烛眉心,她惊诧地摸向额间,却只触到一片温凉。
“师门印记。”箫砚终于恢复了些许往日的跳脱,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以后若是半夜偷吃东西会被为师发现了。”
碎碎急得直拽黎南烛的袖子,骨爪指向自己的头盖骨。
“你也有。”箫砚重新变出个迷你茶杯塞给它,之前的茶杯对它来说还是太大了,“喝了这杯灵露,以后就是咱们青冥洞府的看门骷髅了。”
小骷髅兴奋得骨架咯咯响,捧着茶杯的样子活像得了什么稀世珍宝。
黎南烛正要起身,忽然被箫砚按住肩膀。
他不知从哪摸出把青玉梳,手法娴熟地替她挽起刚才叩首时散落的发丝。
“既行了古礼,总要有些像样的回礼。”玉梳划过发梢时带起细碎的灵光,“这枚青冥印能挡三次致命伤。”
黎南烛恍惚想起刚入门之时,大师兄也是这么给她梳头的,也不知道如今对方如何了。
就在愣神的片刻,发髻就已经被梳好,黎南烛感觉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坠在脑后——是支青玉簪,簪头雕着只活灵活现的麻雀,眼睛却是两颗细小的红宝石。
“师祖的规矩,首徒得用雀头簪。”箫砚退后两步打量,又让黎南烛起身转了个圈,指尖这才在簪尾一抹,“黎南烛”三个小字悄然浮现,“虽然咱们这一脉应该就三个人……咳,两个半?”
碎碎抗议地晃了晃自己的盆骨,箫砚瞥见碎碎如此,顺手给它头骨别了个发卡,“看门骷髅用这个。”
小骷髅再次兴奋得转圈,发卡上的小青雀扑棱着翅膀。
黎南烛眨了眨眼,看着箫砚怎么看怎么满意的样子,忽然开口道,“师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