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春日里的蜜饯,还甜些。”
她猛地低头,发梢遮住泛红的眼,却把另一只帕子塞给他——上面绣着槐树叶、薄荷,还有个笑涡浅浅的少年,旁边歪扭地写着:“君之俊朗,如槐挺秀,如星映眸。”
我看见主人的耳尖从脖子红到发根,却伸手接过帕子,指尖不小心碰到她指尖——她像被槐刺扎了似的,慌忙缩回手,可腰肢却悄悄往篱笆这边倾了倾,像棵被风吹歪的小柳,想靠进槐树枝桠里。而主人呢,盯着帕子上的笑涡,忽然笑出声——眼尾弯弯的,比画里的月牙还好看,惹得李娘子又偷偷瞄了他好几眼,指尖绞着香囊带子,把“好看”两个字,绞成了绕在舌尖的蜜。
如今每当微风掠过槐枝,我总会看见李娘子给主人簪上一朵槐花,指尖不小心蹭到他耳尖,看他耳朵红得比槐花还艳;看见主人帮她拂开落在肩头的槐叶,目光在她腰肢上轻轻一停,又慌忙移开——他们还是会脸红,还是会把喜欢说得支支吾吾,可那只带牙印的陶盆里,茉莉开得正盛,就像他们藏在细节里的心意,早就顺着竹篱笆,爬满了彼此的窗台。
而我呢,只要趴在竹桌上啃着桂花肉干,看这两个曾让我急得团团转的人,把“帅气”“婀娜”的喜欢,藏进槐叶的沙沙声里,藏进犬爪勾来的“巧合”里,藏进彼此不敢直视却又舍不得移开的目光里——就觉得啊,这人间的温柔,总算被两只笨拙的手,轻轻接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