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白天路过虎娃家时,虎娃捡了块石头砸它,正中左眼,现在眼前还蒙着层水雾,模模糊糊看见大柱的影子在堂屋晃动,却不敢靠近。
后半夜不知什么时候,柴房的门被风撞开一条缝。阿黄听见王婶的声音从隔壁传来:“把碎肉拌上耗子药,扔在它窝边,省得哪天发疯咬孩子。”瓷瓶开盖的“咔嗒”声响起,混着玉米粉落地的“簌簌”声,像撒了把细碎的针。它缩在墙角,鼻尖动了动——肉里有股刺鼻的苦味,像去年大柱泡的治风湿的草药,却更呛人,刺得鼻腔发疼。
第三章:“疯狗”的罪名
天亮时,阿黄看见柴房门口扔着块肉。肉上沾着玉米粉,边缘还滴着水,可那股苦味怎么也盖不住,像藏在糖里的毒。它往后退了退,铁链子绷得笔直,忽然听见王婶在隔壁笑:“哟,不敢吃?疯狗也知道怕毒?”
木棍的影子从门口晃过,大柱手里拎着铁链子,铁链末端的铁钩还沾着铁锈。“村里都说你疯了,”他蹲下来,铁链子敲在阿黄头上,“再不吃,饿死算了。”阿黄抬头,看见大柱眼里没了往日的温和,只剩不耐烦的嫌弃——像看一个惹祸的累赘,而非养了五年的狗。
它没吃那块肉。一整天,铁链子拴在槐树下,路过的村民看见,总要扔块石头。虎娃捡了块带棱角的碎石,砸在它背上,疼得它蜷起身子;李大爷的拐杖也戳过来,敲在它后腿上,去年被野獾抓过的旧伤忽然发作,疼得它差点咬舌。最狠的是王婶,趁大柱不在,拿竹筛狠狠扣在它头上,筛沿的铁丝划开了它耳朵,血珠滴在泥地上,很快被雨水冲散。
“疯狗就该打死!”王婶的骂声混着雨声,像根根尖刺扎进阿黄耳朵。它舔了舔流血的爪子,忽然想起五年前,大柱把它从山窝里捡回来,用旧棉袄裹着它烤火,那时他的手多暖啊,现在怎么就变得比雨水还凉了?
第四章:餐桌上的“叛逆”
傍晚时分,暴雨已经下了整整一天,陈大柱一家围着火塘吃晚饭。陶罐里的玉米粥冒着热气,混着咸菜的咸香,却盖不住阿黄从柴房传来的呜咽——它的铁链子被缩短了两圈,后腿的新伤渗着血,混着雨水从柴房门槛缝里往外淌。
这是它被村民扔石头砸伤的第三天,也是王婶往它窝里扔过耗子药肉的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