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一想,思绪不由自主,被拉回从前。
实际上,她第一次去巫云殿时,中间帝隐因秽气再如何失控,都会强忍着,抽身披衣出去,笨拙的为她煮上一碗粥。
她如何吃不出,北帝尊哪里有过洗手羹汤。
后来,这个习惯哪怕她辟谷,仍保留着,帝隐煮粥的手艺进步飞速,还能做出几道小菜。
甚至许多时候,哪怕她意识模糊间,很多次听到过那道清冷的嗓音,压低声音轻哄着,一勺一勺的喂她。
后来,她一次一次的晚走,哪怕他全然清醒。
现在想来,帝隐爱而不自知。
留她在巫云殿住下,不是因为她来的晚,恐怕早就动了念头,想让她永远留在身边。
这点,她和帝隐,当时谁都没意识到,代表什么。
北帝尊在风花雪月上就是一张白纸,还没鱼脑子好使。
只看他就算浑身被秽气浸染,在床笫之间一成不变的刻板进攻姿态,就能知道。
说难听点,没经验,欠调教,缺引导。
当然,没人管他。
不过,她大约也算不得好人。
为了活着,没底线,没道德。
再加上雾渺一手促成。
总之,这件事中,谁都不是好人。
江献晚没想过多纠结往事谁对谁错,更不想揪着此事不放,搁在心头,非要去恶心一辈子。
事情已经发生,她早晚会收拾雾渺。
剩下的,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
她和帝隐之间阴差阳错有了斩不断的血脉,是不争的事实。
江献晚目不转睛的望进那双水色淋淋,早已冰雪融尽的眼眸,“你我之事,雾渺刚开始是如何与你说的?”
他们第一次时,她认命了,脑中没有想任何什么。
而帝隐,从见到她,就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不说话。
还是她被看的毛骨悚然,往床榻边退了半步。
这个男人痛苦又被陌生欢愉打的无力还手,直蹙眉,除了揭开她面具时,并无任何交谈。
帝隐忽然紧抿了一下唇,脊背慢慢绷紧,宛如被推上断头台,鬓角沁出一层薄薄的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