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想过说,说出来,更是会让江献晚误会,卑劣的拿这些小手段让她心软一下。
江献晚一言不发。
她不怀疑鱼的话。
只是没料到,这样的一个人,能卑微到这般姿态。
这些话若是帝隐亲口对她说,她确实会立刻掐灭让父子二人相认的微弱心思,不带犹豫。
龙鲤在那嘚吧嘚吧,帝隐无措的坐立不安,指尖抬了又轻轻放下。
味道就变了。
他不在乎自己的颜面,任由龙鲤当着云为泽的面揭他的脸,又怕她误会,不知该不该堵鱼嘴。
到了现在,江献晚哪里还不明白。
“在这说?”
“要不回去?”
毕竟,现在将自己低到尘埃的帝隐,避免不了格外难堪。
帝隐咬了一下唇瓣,“在这。”
没什么丢脸。
就算两境三域,所有修士全来了,也是他的错。
江献晚怔了怔,“好。”
在哪说清,都是说。
两人自动将云为泽划作空气。
江献晚目光不由得落在帝隐手中的长剑上。
她和帝隐,心知肚明。
最后这一垒,决定未来。
不过瞬息之间,帝隐便神色惨淡,面颊褪尽血色,银发中隐约透出的颈子低折出脆弱的弧度。
他掀起睫毛,雪瞳烟岚水雾,仿佛暴雨中乱颤的花枝,只能看到江献晚模糊的面容。
再开口,声音便似被刀锋割裂痛楚。
“晚晚,我第一次见……”
“我来问。”江献晚忽然打断他。
她不用听,都能猜到帝隐想说什么。
将他们两个的开始,直到现在,从头到尾,将所有令她不适的事全揪出来,乖乖认错。
但她还是没有当着云为泽的面,让帝隐细数自己罪行的邪恶念头。
再者……
她怕他说到明年。
其实,他就是一个字不说,就这么一坐,江献晚全都信。
她从那张破碎的不忍直视的面庞上移开眸子,静静的盯着面前那杯茶水。
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