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就免了吧。\"他转身吩咐裴垍:\"告诉兵部,用这些绢跟回鹘换马——记住,一匹绢换两匹马!\"
使者抱着丝绸欢天喜地走了。李纯站在城楼上,看渭水映着残阳如血。他知道北方的狼在等,等大唐露出破绽的刹那。
【暗线:盐铁使的最后一课】
闰九月的扬州漕船,李巽在账本上咳出血。这个把盐税翻倍的老狐狸,临终前攥着卢坦的手:\"记住刮地皮要像春雨,细密无声\"话音未落,窗外传来纤夫号子。
七百万贯盐税堆在度支库里,足够十万大军吃三年。可李纯不知道,他寄予厚望的卢坦,后来会被藩镇刺客溺死在汴河里。
【尾声:元和三年的雪】
腊月夜宴,韩愈醉醺醺拽着柳宗元斗诗。白居易躲在水榭写新乐府,瞥见吐突承璀的干儿子在冰面溜达——那小子最终当上了神策军中尉。
更鼓敲过三更,李纯独自登上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画像在烛火中明灭,他伸手碰了碰杜如晦的袍角:
\"都说元和是中兴,可谁又知道朕在钢丝上走了三年。\"
宫墙外,吐蕃的探马掠过河西沙丘;魏博镇的田季安正搂着美妾看胡旋舞;牛僧孺在县衙冻得搓手,李宗闵的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
元和三年的雪,落在每个人肩头都是不同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