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韦皋!南诏归附的钉子,算是钉进吐蕃骨头缝里了。”他当然不知道,此刻苍山洱海边的异牟寻,正对着羊皮地图上的维州位置画了个红圈。
【杜佑挖渠】
九月秋风起,淮南民夫们的号子震得淮河打颤。节度使杜佑拄着铁锹站在河堤上,官袍下摆沾满泥浆。“挖通这段,漕船就能绕开徐州那帮兵痞!”他啐了口唾沫。三年前汴州兵乱,一船船江南白米硬是被乱军劫去酿酒,这事能把他气出病来。
渠成那日,三百艘漕船首尾相接,白帆遮了半边天。押船的漕丁哼着小调:“平虏渠,平虏渠,气死武宁(徐州军)大马驴”远处徐州军的探马啐了口痰,打马往节度使府报信去了。
【窦参的黄昏】
长安城的秋雨里,前宰相窦参的驴车吱呀呀碾过朱雀大街。陆贽立在宫门口目送,手里攥着没送出去的胡饼——他刚在朝会上替窦参争下条命,转头就被赵憬阴阳怪气:“陆相这是养虎为患呐!”
郴州的瘴气等着窦参,长安的暗流也没闲着。赵憬新官上任的袍服还没捂热,就忙着往六部塞自己人。中书省的老文书们摇头:“贞观年间房杜(房玄龄、杜如晦)的做派,如今怕是喂了狗。”
【梁肃的葬礼】
十一月的寒风吹散了梁肃灵前的纸钱。韩愈跪在恩师棺椁前,把祭文念得哽咽:“古文之道,自此绝乎?”没人告诉他,二十年后他写的《师说》会被刻进国子监的石碑。倒是陆贽派人送了挽联,墨迹淋漓八个字:“文起八代,道济天下”——可惜梁家人没看懂。
【史笔点睛】
1 漕运改道:平虏渠岁运七十万石,却让徐州节度使张愔记了笔黑账,为两年后的“徐州军乱”埋了雷。
2 南诏棋局:异牟寻的归附文书前脚进长安,后脚吐蕃使者就带着十万大军扑向南诏。韦皋在成都冷笑:“等的就是他们动兵!”
3 陆贽困境:和籴法省下三成军费,但关中豪强倒卖官粮的勾当更猖獗了——历史总爱开这种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