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宰相下岗,恶钱风波】
长安城的正月寒风里,宰相宋璟裹着狐裘在政事堂批公文,心里直骂娘。他搞了一辈子的“严打”,从地方到中央,最恨的就是投机倒把的奸商。去年他力推的“禁恶钱”政策,原本是想整顿民间私铸的劣币,结果执行起来全变了味——御史萧隐之带着工作组下江淮,抓人抄家比土匪还狠,百姓卖个菜用错铜钱都得蹲大牢,活生生把经济改革搞成民怨沸腾。
玄宗李隆基在兴庆宫听着汇报,眉头越皱越紧。这宋璟是个清官,可手段太硬,再让他折腾下去,江淮怕是要反。正月初六(2月20日),修书大佬褚无量病逝的消息传来,玄宗叹了口气,顺手把宋璟的辞职报告批了。两天后,源乾曜和张嘉贞这对“空降领导”接任宰相。源乾曜一上台就放大招:“京城权贵子弟占着茅坑不拉屎,全给我外放!”玄宗大笔一挥,百十个公子哥哭着离京——开元年的官场大洗牌,就此拉开序幕。
【二月至四月:西域告急,皇帝画饼】
二月的西域像一锅沸水。俱密、康、安三国使者跪在含元殿哭诉:“大食人打过来了!陛下救命啊!”玄宗捏着奏表心里门清:西域这盘棋,大唐现在下不起。他转头派使团给乌长、骨咄、俱位三国封王,赐了一堆金印紫绶,实际一兵未发。帕米尔高原上的小国君们捧着唐朝的册书苦笑——这“天可汗”的威风,终究是张空头支票。
同一时间,长安城贴出告示:“卫士二十五入伍,五十退休!”百姓们围着榜文议论纷纷。府兵制早烂透了,谁愿意把儿子送进军队熬到白头?睿宗朝的旧令成了废纸,玄宗的“新政”又能撑几年?没人知道答案。
【五月至六月:突厥屠刀与文臣胆量】
五月的河曲草原腥风血雨。朔方大总管王晙看着突厥降户的帐篷,总觉得里头藏着刀子。他给朝廷上书:“这帮胡人勾结毗伽可汗,反心已露!”玄宗还没回信,王晙的刀先动了——他在受降城摆下鸿门宴,把仆固都督勺磨等头领砍了个干净。消息传开,拔曳固、同罗诸部吓得连夜打包行李要跑路。
这时候,并州长史张说干了件让所有人惊掉下巴的事。他单骑冲进降户营地,把节度使的旗牌往帐前一插:“我老张今晚睡这儿,你们要杀要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