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 年 7 月 3 日
伊尔 - 76 运输机的引擎声在南极冰原上空轰鸣。陈默靠窗而坐,机械表的金属表带贴着冰冷的舷窗玻璃,表盘上南极坐标的蓝光映在他眼下的青黑处。他望着机翼下方永不落幕的极昼阳光,想起 x-0 消散前的笑容 —— 那个本该是敌人的克隆体,最终用自己的存在证明了母亲的话:齿轮的温度,藏在人心深处。
\"根据 1979 年的科考记录,\" 林小羽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少女的钢笔在防水笔记本上划出歪斜的线条,\"南极大陆的文森峰附近存在异常地磁场,当年陈玉华阿姨参与的 " 极光计划 ",就是在这里建立时间校准基站。\" 她的镜片上蒙着一层雾气,不知是舱内的暖气还是内心的焦虑,\"但所有公开资料都显示项目在 1983 年终止,可我们在故宫发现的运输清单\"
\"在 1999 年 6 月 20 日还有物资运往南极。\" 张晨接过话茬,少年的拍立得搁在膝盖上,镜头对着窗外的冰盖。他的绷带已经换成更厚实的保暖款,却遮不住指节因紧握扳手而泛白的痕迹,\"那些印着三叶草徽章的木箱,重量标注是 " 时间核心组件 "—— 和悉尼海底基地的装置类型相同。\"
陈默的机械表突然发出蜂鸣,表盘上的裂痕虽已愈合,却留下蛛网般的细纹。他摩挲着那些纹路,想起 x-0 临终前说的 \"南极藏着初代齿轮\",想起母亲在信中提到的 \"时间熔炉的反义词\"。当运输机穿越乳白色的极光带时,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零号的记忆碎片:一片纯白的冰原上,年幼的自己和零号手牵手奔跑,远处的金属建筑在极光中若隐若现。
\"准备降落。\" 机长的声音通过广播传来,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地面温度 - 42c,请注意保暖。\"
南极科考站的铁皮屋在风雪中摇晃,陈默三人跟着向导穿过简易跑道。向导是个留着灰白胡须的俄罗斯人,羽绒服内侧别着枚极小的三叶草徽章 —— 这个发现让张晨的扳手在手套里紧了紧。\"前面就是文森峰基地。\" 向导的英语带着浓重的俄语口音,\"1983 年关闭后,再没人进去过。\"
当基地的金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