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 年 6 月 30 日 清晨
东京成田机场的国际航班候机厅里,中央空调发出低沉的嗡鸣。陈默斜靠在硬塑料座椅上,机械表的金属表带与扶手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表盘上悉尼叶片的微光如同呼吸般起伏,每一次闪烁都牵扯着他神经 —— 自东京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后,他腕间的齿轮纹路愈发清晰,仿佛有生命般随着心跳微微搏动。
林小羽低头翻阅从东京地下室带出的残缺档案,钢笔在 “基因匹配度 997” 的字样上反复摩挲,留下深深的压痕。少女的指甲几乎要将纸页戳破,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根据档案里的实验日志,” 她的声音沙哑,带着整夜未眠的疲惫,“三叶草组织在悉尼设有一个生物研究分部,1988 年之后的记录全部被加密。” 她想起照片里与陈默相似的婴儿,想起陈玉华在泛黄照片中的身影,喉咙像被一团棉花堵住。
张晨将拍立得摆在膝头,机械地擦拭着镜头。少年新换的绷带洁白如新,却遮不住手背上狰狞的疤痕 —— 那是东京之战被机械蜘蛛抓伤留下的印记。他望着候机厅玻璃外阴沉的天空,云层厚重得仿佛要压下来。“陈默哥,那个神秘人”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他手上的装置能干扰齿轮密钥,还对我们的事这么清楚,真的能信?” 拍立得的快门按钮在他指间无意识地按压,发出空响。
陈默的机械表突然发出轻微震动,表盘自动展开成扫描模式。蓝光扫过候机厅人群,在二十米外的报刊亭处捕捉到异常热源。一个戴着墨镜、身穿卡其色风衣的男人正在翻阅《悉尼先驱晨报》,报纸边缘露出半截三叶草形状的书签。陈默的心脏猛地一跳,想起壹号在东京离去时的那句 “悉尼见”,他握紧拳头,机械表的边缘在掌心硌出红痕:“三叶草的人,在盯梢。”
三人装作若无其事地起身,朝着洗手间方向移动。陈默的余光始终锁定着风衣男人,注意到对方在他们行动的瞬间,将报纸折起露出内页的广告 —— 那是一幅悉尼歌剧院的图片,图片右下角用红笔圈出一个极小的 “x”。“他们在给悉尼的人传递信号。” 陈默压低声音,带着两人拐进楼梯间,“看来我们的行程早被掌握了。”
当他们搭乘的航班降落在悉尼金斯福德